第15章柳暗花明 (1/2)

这日，李霖正在院子中教萧远识字，赵暖端了一盘果子来到他身边坐下，“阿霖，吃些果子吧，这是我改良的桂花果子，里面加了桂花蜜，你尝尝有没有那个巧克力的味道？”

李霖望着洁白的桂花果子，不经意间瞥见赵暖的眼圈红红的。他心中一酸，这些日子，他频频发病，赵暖已经偷偷的哭过好几次了。这个傻丫头，是希望自己临死前再次吃一次家乡巧克力的味道。

他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味道，阿暖，你好厉害！”

“真的？！”赵暖眸光闪烁，一副不可置信般的表情望着李霖：“我真的做出来了！”

李霖肯定的点了点头。

赵暖高兴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捻起一块塞到李霖嘴里，“那你多吃些！”

李霖笑着嚼着嘴里的果子，软糯的，甜甜的，甜到心里，却有些苦涩。

赵暖让萧远也一起品尝，萧远自是连声夸奖。

这时，一个蓝色身影快速的闪进院子内，从盘子里拿出一块果子，“嗯！暖丫头的手艺有进步！”

大家一看，竟是裴旻，一脸风尘，整个人似乎很是疲倦。

“胖阿翁，你这几日去哪里了？不见你来桂庐，怪石峰也找不到你。”

裴旻没有回答他，只是问道：“你祖母呢？”

“在房间。”

“我有急事见他！”

“胖阿翁，你也知道，祖母不喜欢你，你还是不要......”

未等赵暖说完，裴旻拉起一旁的李霖，冲向白三娘房间。

赵暖和萧远对视一眼，二人也跟了过去。

进了房间，白三娘靠坐在凭几上，饮茶看医术，她见裴旻莽撞冲进来，脸色有些不悦。

裴旻急急的说道：“三娘，阿霖的病还有机会!”

一句话出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身上。

李霖愣了愣：“裴翁，你说什么？”

白三娘也有些意外，诧异的望着裴旻。

“我这几日下山多方打听，得知慧净禅师圆寂前，曾在淮南道黄州冯茂山的东山寺禅修过多年，便快马去了趟东山寺。”

李霖大吃一惊，黄州离这里距离不近，裴旻这个岁数，才几日就快马跑了个来回，实在辛苦极了，他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裴翁虽然不承认自己徒弟身份，却是真心疼自己的。

白三娘放下手中的医术，问道：“发现慧净禅师的药方了吗？”

“没有！”

所有人都显露失望之色。

裴旻接着说道：“但是我得到一个消息，慧净禅师生前的一位高徒法号海通，得到了慧净禅师的真传，医术也很高超，而且慧净禅师曾经医治的噬骨症病人，就是与海通禅师联手治愈的。”

一丝希望从李霖的心中升起，虽然自己已看透生死，可是若能治好病，谁又愿意去死了。海通禅师，他在脑海中快速检索海通这个名字。

他记忆中只有一个叫海通的和尚，是因为这人曾经做过一件壮举，就是主持修建了凌云山大佛。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和尚。

他脱口而出：“您说的是凌云山修大佛的海通禅师吗？”

裴旻怪异的望着李霖：“你怎么知道？东山寺的僧人告诉我海通禅师在剑南道犍为郡嘉州城外的凌云山修大佛。”

裴旻的话印证了李霖的猜测，他有些激动：“老夫人，裴翁带回来这个消息，可能是我的一线生机，我想去凌云山找海通禅师治病。”

白三娘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阿霖，这些时日，我翻遍医书也无法治愈你的病，既然裴旻有心为你得到这唯一生机，你便去吧。”

萧远在一旁，握紧拳头说道：“阿霖，此去剑南道路途遥远，你如今身患重病，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我陪你去。”

赵暖也高声说道：“阿霖，我也要去！”

李霖望了望二人，心中很是感动，这些日子，他与萧远已经相处的如兄弟般，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独自上路，的确难以成行。

他微微思索后，对萧远说道：“好，那便有劳阿远了。”

他转身跟赵暖说道：“阿暖，有阿远陪我就可以了，你还是留在桂庐照顾老夫人吧。”

赵暖一听急了，可是当着白三娘的面又不敢发脾气，“我——”

白三娘清咳一声，“阿暖同去也好，我将针灸镇痛之法传于阿暖，阿霖路上病情发作，阿暖可以为其诊治。”

赵暖一听祖母同意自己前去，高兴极了，心中有有些担心祖母：“祖母，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阿忠和惠娘陪我，你不必担心。”

裴旻在一旁拍着胸脯说道：“暖丫头，还有我，我可以照顾你祖母，你放心去吧。明日我便搬到桂庐来住。”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三娘的表情。

白三娘没有理他，却也没有驳斥他。

赵暖这才放心。

于是，李霖等简单收拾行囊，惠娘给带了许多干粮，忠伯塞给李霖不少盘缠。李霖将乌金腰带系在身上，又把慧净禅师那半片手札收好放在身上，这是见到海通和尚时，证明自己曾被慧净禅师诊治的重要信物，李霖甚至希望能从海通那里得到自己身世的信息。

白三娘将噬骨症发作时的针灸镇痛之法传于赵暖，孙女第一次出远门，白三娘自是各种嘱托。

深夜，一切都已准备完毕，大家都显得心事重重，纷纷回屋休息。

李霖带着临行前的紧张和不安，半天无法入眠，干脆披着外袍来到桂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