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潘宝志 (1/3)

潘宝志是一个大秋妹两岁的男孩，秋妹的记忆里这个男孩总像一个头领似的领着一群男孩子爬树捉鸟吓唬猴子，以前秋妹上学时候也被他欺负过，在路上他带着一群男孩取笑她女孩子家的也跟着一帮男孩上学，秋妹呢，有一个非比寻常的优点，就是不想理的人她可以看不见听不见，这种情况几次之后那些男孩觉得无趣就没再取笑她了。

对他，秋妹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反而阿堂让她讨厌，当然了，她跟自己亲弟弟是属于互相看不惯的类型，这可能是大部分年纪相差不大的兄弟姐妹都会出现的情况。

这一天是赶集的日子，现在她们几个女孩子可以约一起去赶集了，不需要跟随父母或者家人。苗族的女孩赶集都不是单纯的赶集，多少都要扛些能卖的东西去集上卖，为家里赚几个油盐钱。

长辈们赶集都会去的非常早，天没亮就走了，大概凌晨4点就会出发，赶集不去早些是占不到好位置的。而姑娘们，大人们就不会去管几点走，只要有伴，保证安全出行就可以了。

天微亮秋妹和花妹就去阿柒家里集合了，出发之前三个女孩肯定是要盛装打扮一番的，以前她们是不需要包头帕的，现在进入大姑娘的行列，头帕就要包啦，刚开始不熟练女孩子都会聚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包头帕打扮。

今天秋妹、阿柒、花妹穿上了漂亮的苗族姑娘装，头发挽起在头顶编上一根辫子，把辫子隐藏在白色头帕里，白色头帕包好又加上一条刺绣彩带，彩带是女孩子自己绣的，彩带在额前位置有由五颜六色的小珠子串起来的流苏垂落，隐隐盖住女孩眼眸。她们还未婚，所以不带背盘，而是带银项圈。

说到“背盘”，算是苗族服装的装饰品之一，刺绣一款精致的背盘需要差不多两年时间，“背盘”上会镶嵌刻有漂亮花纹的银片，整条背盘除镶嵌银片的位置之外，全部是刺绣，背盘由整个前胸延伸至后背，后背部分坠有银铃铛和小海螺。背盘刺绣代表了一个苗族女性的技艺水平，说起来，也算是个脸面问题。为什么会有海螺壳？秋妹听阿奶说他们的祖先是从大海迁徙过来的，几百上千年始终抛弃不了喜爱海螺这个习惯。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沿着蜿蜒小路，经过稻田往稍远处山谷走去，那有一条下山的山路，山路由石块修砌而成，一阶一阶蜿蜒而下至山底一条小河上。由于常年被人踩踏，每一块石块都变得光滑而干净，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即使是出大太阳路上也有不少遮阳乘凉的好地方。

阿柒今天要卖些鸡蛋，秋妹和花妹是卖些草药，到了集市找了个位置给阿柒卖鸡蛋之后秋妹和花妹就去收购草药的地方排队去了，她们两今天一人提着一蛇皮袋，不过按照以往的价格，可能最多卖个五六毛钱。

“秋妹，秋妹，把你药拿过来我给你卖。”

秋妹和花妹茫然往前看过去，看到潘宝志向她们不停大喊，手还使劲的做了个往前的手势。

“潘宝志？秋妹，我们快过去，可以不用排队了！”花妹机灵的抓着蛇皮袋就往前跑，秋妹条件反射的跟着花妹屁股后面跑过去，潘宝志很快拿去给老板称重，秋妹赚了6毛，花妹5毛。

“潘宝志，你卖了多少钱？”花妹拿着五毛钱踹进裤兜里忙不迭的问。

“一两块钱，我拿了几袋过来，请你们吃豆沙冰棒吧。”潘宝志显得有些兴奋。

秋妹自己悄悄嘀咕了一句：装好人！赶紧道“不用了，我们先去找阿柒了，不知道她鸡蛋卖光了没。”

“她在哪里卖？我们一起去吧，请你们吃冰棒。”潘宝志看起来很有兴趣跟她们一路，花妹这个大条也高兴的应和“好的嘛，大家一起，有伴回家。”秋妹真想白她一眼，见冰棍眼开的家伙，她们带个男孩子过去，阿柒肯定会害羞，她脸皮那么薄！

无奈，出于礼貌也不能拒绝吧，更何况刚才他还帮了她们卖草药。

街上人来人往，到了正大街，两边摆满小摊售卖各种东西，更为密集拥挤，潘宝志挤到卖冰棍的老头子那里买了三根冰棍艰难的挤过来，给她们一人一根，秋妹拿出一毛钱“给你，不能白吃你的，本来你帮了我们也该是我们请你的。”潘宝志有点惊讶的说“不用，你干嘛，同一个村的，这点小事计较干嘛，吃吧。”

花妹像看戏似的吃着冰棍说“秋妹就是啰里啰嗦的，人家给你就吃，一个村的，又不是外人。我记得你小时候潘宝志阿妈可是喜欢你得很，他们家东西你吃不少吧，现在倒是客气了。”

说到这个，其实就是潘宝志的弟弟挑食，秋妹拿自己割蛊的伤口吓唬人家吃饭，人家阿妈给赏的东西，这“行当”，秋妹干了几年，现在想起居然有些丢脸起来。

“吃、吃、吃····你的吧！我什么时候吃人家很多东西了，我又不是叫花子，还到处讨吃的。”

潘宝志哈哈哈大笑起来“我记得你是拿你那伤口子吓我们家水木吃饭吧？你一吓唬他吃饭可香了，诶，我还羡慕你呢，哪家孩子闹吓哪家孩子，黄瓜果子酸菜随便吃。”

秋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孩子嘴馋，不就贪了那么一点小食嘛，说的都停不下来了，好歹今天穿的这么好看淑女的，这些人就不能说些相配的话来听听吗？！

“潘宝志，你想死是不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记什么不好，记这个干嘛，你欺负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