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恭送 (2/3)

乾穆萱，陆昭昭，提起这个人，贺穆萱多少或是有些膈应。

虽说和李复言重归於好了，内心始终抹灭不去的，是那天李复言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让他恶心的画面。

虽然给他找过无数捏词脱节，以後也选定了谅解，说到底，贺穆萱或是把稳李复言的性命里，曾经发现过陆昭昭如此壹个女人。

“贺穆萱，贺穆萱。”

想的多了，直到晓月喊了她几声，贺穆萱才明白过来：“姐姐你喊我？”

“发什麽怵呢。”

“没，想了点事儿。”

“冷吗，去前头亭子里坐坐，让奴才们生了暖炉来，你现在身子重，可不太好着凉了。”

贺穆萱不冷，天色黑压压的，似有下雪的迹象，这养心殿壹时也不想回去，又不敢离的太远，还不晓得皇帝这顿性格要发到什麽时候，找个地方安放也好。

三人壹行，叫上了韩王妾侍，进了亭子，冬日的亭子围了四圈儿，中心的桌子也瘘空做了暖炉，以前在这里拖延的妃子烧烤过地瓜，壹阵的想起，勾了贺穆萱的馋虫，叫太监去拿了几个地瓜来。

三个人，在外头烤火取暖吃地瓜，虽是闲聊着，心思却都落在不远处，养心殿的大门口。

天色黑的很快，风雪欲来。

半下午的时候，鹅毛大雪飘了下来，养心殿东暖阁，地龙生的很和暖，空气却冷到了冰点。

皇後跪在很前，身後跪着几位成年皇子，其中乾王额头上挂了彩，鲜血干涸凝集，将壹只眼睛完全糊住，他也不敢伸手去擦，眼前地板上，壹小团血液，也转了暗红色。

“还不肯说，你到底和天旭说了什麽吗？”

“好，皇後，那你来告诉朕，你的儿子在年夜之夜，跑去地牢，会和朕的老五说些什麽。”

皇後膝行下了身子，语气却是很的刚硬：“皇上，臣妾不知，臣妾只晓得，那俪缬之中，关押这的是谋害造反的反贼。”

皇帝桌子上的拳头，握的青筋毕现。

皇後心中有怨，本以为皇贵妃壹死，瑞王唠铛入狱，以後皇上的心，能从那子母身上抽离回归。

却不想，因为壹个叛臣逆子的自轶而亡，他尊重了壹辈子的男子，受尽委屈也勉力安抚自己忍耐他的男子，居然会对她的骨肉下狠手，在诸兄弟眼前，庄严尽失，身负重伤。

她的委屈，不甘，愤钔，壹并爆发，加上面疼爆发，再也不想忍了。

“皇上如果所以为，是我儿害死了瑞王，要壹命抵壹命，那扪，臣妾还您两条命，将我儿和臣妾的命，壹并给您，您可还写意？”

她擡起头，坚强的对上皇帝的眼眸。

眼圈是通红的，嘴角是勉力忍耐着的颤抖，身子也绷的牢牢的，微微颤抖，那眼神深处，透着无比的委屈和愤钔。

皇帝那紧握的拳头，终於逐渐的松开了。

瑞王。

是的，是他曾经很心疼，寄托厚望的儿子。

他带着墨易发现在他眼前，他贪图谋反篡位，他壹刻也等不足想要代替他的寝陋面容，壹点点的在面前回放。

他倏地有些想不起来，那个人通常里，亲厚的叫他父皇的时候，到底长的什麽神态。

便像是这些天夜半梦回，想不起来叫做秦枫的，奉养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到底长什麽神态了。

东暖阁，堕入了恒久的清静。

许久，皇帝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众人跪安。

都晓得，瑞王之死，这件事到此，便是明晰。

至於皇上内心对乾王有没有落下疙瘩，同事们便无从了。

人走空，皇帝便扶住了额头，靠在龙椅上，壹脸倦色。

姜德福上前，轻轻替他捏背：“皇上，便日您很是疲累辛苦了，不如去床上躺壹下子吧。”

皇帝招招手，好像壹刹时便苍老了许多：“姜德福，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皇上，您哪能做错什麽。”

“呵，朕做错的事儿多了，你便不必安慰朕了，朕累了，姜德福，你出去吧，朕不喊你，便不要进入了。”

姜德福几分怜悯的看着疲累的背影，人道帝王帝王，领有登峰造极的权益和地位，那权益和地位的背後，是如何的孑立和落寞，这些年，也仅有姜德福看的很清楚了。

秦王府，关起房门来，有些事儿贺穆萱自是要八卦壹番了。

“看你们从养心殿出来，前往好似受伤了，皇上打的？”

李复言拨了壹下炉子里的香丸，仰面看向李复言，眉眼沾笑，看得出心情身子好：“砸的。”

“也是够狠的，壹个叛臣逆子，居然也值得皇上如此大动怒火。这乾王你说也是没脑子，瑞王虽已沦为囚徒，可从皇上迟迟没有处分他这点上来看，这人也或是少惹为妙，他倒好，偏还要去大理寺地牢，寻瑞王不利。”

“不是他没思维。”

贺穆萱壹怵，这话里可藏着玄机：“如何说？”

“有人给他送了壹份礼品，这份礼品和瑞王相关，他收的不过高兴，便去了地牢。”

“你送的？什麽礼品？”

“不是本太祖送的，是你爹送的。”

爹，那不便是颜家那位，虽然现在这位爹，从血缘上证实和她毫无关系，目前还算是爹。

“送了什麽？”

“你爹曾禁受制於皇後，到处被动，加之赵如玉的婚事，皇後这边对颜家的羞耻和怠慢，他早有心走开皇後摆布，如何早些替皇後做事，落了太多把柄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