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调查 (2/3)

伉俪两个便住了笑闹，诸瑶儿整整衣裙，问：“什麽事？”

“老汉人请大小姐过去一趟，道是有话要商议。”怜菊在外道。

“祖母喊我呢，我去了。”诸瑶儿忙走到妆台前，对着铜镜搜检了一下，看仪容大致还算划一，这才轻吁一口气，拿起牙梳轻轻拢一拢有点起毛的鬓边，对丈夫道。

汤世界笑着道：“记得给为夫多说几句好话，也叫祖母多疼一疼为夫。”

“祖父祖母还不够疼你的？那霜琅酿跟平凡酒水同样送过来，我过去没注意还没当回事——前两天长风迂回曲折的想跟我讨一壶，我才晓得这东西在海内六阀中都是珍稀物件……连我父亲想喝都没对你这么紧着的。”诸瑶儿又好气又好笑的打了他一下，嗔道，“再给你说一说好话，长风得哭了——祖父祖母还不要搬空了瑞羽堂给你呀？”

汤世界笑道：“小舅子想喝，何须不自己来跟我这姐夫讲？你也晓得我平常是不好酒的。”

“祖母晓得你过去折了元气，说这霜琅酿跟其他酒不同样，不伤身子，还滋养人的，特意叫人从库里起了出来。”诸瑶儿白他道，“您好生收着吧，走时要没喝完，都带走……我们汤家那些，听说都在兵燹里被毁坏了？长风想喝这酒，图的无非是个口舌，没有理他！他又不是没有旁的酒喝！”

汤世界叹息道：“这上高低下皆把我这女婿看得比长风这正经诸家嫡子还紧要，真叫我惶恐！”

诸瑶儿放下牙梳：“对您好，不好吗？”

“便是对我太好了，好得我都不美意图跟祖母起诉——你老打我来着！”汤世界叹道，“现在我们汤家没有正经尊长在，我满把辛酸泪也只能往肚里咽。想趁到瑞羽堂的机会，给祖父祖母，有岳父岳母讲一讲我这些年来的委屈，也叫尊长做主，叫我以后日子好于点，结果现在……”

“你等着我回来！”诸瑶儿凤眼一眯，指着他大喝，“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起诉的念头！”

汤世界哈哈大笑，道：“不行，我一会便去侍奉祖父，祖父跟前不要我，我便去父亲跟前……总而言之，你别想再偷偷关起门来揍我！”

诸瑶儿啐道：“你躲吧，我不信你能躲着！有您好看！”

记挂着商老汉人那边等着，无暇跟他再戏谑下去，急忙出门走了。

到了后堂，商老汉人含笑招她坐到身畔，说了几句闲话，便把摆布都打发了，这才握着她的手报告她：“锋儿跟你是不是真的看中了善始？如果是认真看中了，反正你们祖父的病情现在没什麽紧要了，祖母这便叫你们三婶去探那边的口风！”

诸瑶儿诧异道：“怎么了？”

“那边柴氏彷佛要从柴家给善始相看女孩子。”商老汉人性，“具体是谁还没打探出来，因此你们如果是决意了，那最佳趁柴氏还没打发人去柴家，先把事儿提了。省得便这么错过！”

诸瑶儿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便道：“那我这便去问良人——只是堂伯母既然想从柴家聘孙媳，生怕不想要舒颜吧？”

商老汉人不以为然道：“长绪又不是这小柴氏亲生的，固然说小柴氏是从前大柴氏的，他们继母继子处的也还成，究竟隔了一层！善始是庄氏的亲生儿子，庄氏比较密切你们的，善始那孩子素来也孝敬，这继祖母跟亲生父母，你说他偏向哪边？何况现在那边是长绪当家，小柴氏不傻，不会跟宗子长媳顶的。”

“……这要是还没进门便招了夫家祖母不喜，怕是过了门之后也会叫尊长看着生厌，给使绊子吧？”诸瑶儿素来痛爱汤舒颜，视同亲生，现在便有点踌躇，“舒颜的脾气有几分刚强的，不是那等哑忍的人。”

商老汉人笑着说：“你这孩子真是关心则乱，果然自己没有女儿，便把人家女儿当亲生的操起了心吗？我跟你说，长绪跟庄氏都不是懵懂的人，你看你们才回来时，过去拜望，小柴氏托病不见，他们伉俪热情得很？”

又低声道，“这婚事成与不行，门第诚然要看的，但归根究竟或是女孩子本身好不好。你想为什麽我们不肯跟那些低下人家攀亲？岂非是嫌贫爱富？真是笑话！我们如许的人家还会缺了银钱？无非是冲着朋友们子里才有的修养去的！何况柴家门楣不比汤家高，他们家比年可没什麽出色的女孩子！”

实在柴家比年也不真的没有女孩子比较知名——好比说前太子妃柴如果玉，既然做了太子妃，那麽贤德淑静之类的话肯定要通传世界的。以及汤家故去的医生人柴如果仪，那也是素有贤名的人。

但那些论辈份与年纪跟诸善始都对不上了。

年纪与辈份能够许给他的么，又没赶上好时分——这几年来，柴家在东胡苦苦支持着反抗戎人，男嗣都死了又死，何处还温得上给族里佳扬名？自己家里不主动扬名，单靠本领出面，那可不是有真本事便能够的，不是天时地利都赶上，便是才貌无双又好脾气，那也是白搭。

因此比拟汤舒颜幼年成名，论到这一点，柴家真没女孩子能比得上。

“那我这便且归问问良人，他要是拿定了主张，便来请祖母帮忙。”诸瑶儿细细追念了一下从前关于诸长绪伉俪的影像，确凿这堂哥跟堂嫂不是那种阴狠的人，再说这娶媳，或是长媳，那是大事。诸长绪他们要是还对昔时的恩怨有心病，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