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封 (1/2)

“好孩子，受苦了。”梁氏拉着浅月坐下，温柔的像是她的母亲。她又转过头喊：“曦儿。”

“母后。”楚曦走过来请了礼，目光却没从浅月身上挪开些许。与浅月目光对上时，楚曦难得的不善言辞，许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喊她：“慕浅月，你醒了。”

浅月歪头看着眼前神色冷漠，眼眶却已泛红的小公主，安抚的站起身抱了抱她：“我醒了，别哭。”

“我才没哭。”楚曦别扭的别过头抹眼泪，坐回自己位子又不肯看浅月了。

“她就是这个性子。”梁氏笑意温婉：“安乐能醒来便是极好，婚事自是不能着急于一时，可别听他两人的，从定吉到成婚，现在备起要到夏日了。这些事情都有人来操办，安乐不必忧心。”

浅月笑意僵在了嘴角，想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反驳。

楚辞则站在浅月身旁，眼神一直停留在浅月身上，仿佛怕一个眨眼眼前的人便消失不见了一般。

老人不知所措的站了会儿，见两人有谈完的趋势，连忙跑过来请示：“这…您看这宣读还要继续吗？”

见梁氏点了头后，老人才把浅月带到台前，温和又不失威严道：“既如此，大家也都看见了。自今日过后，瑞京城京中第一才女便是安乐郡主慕浅月。”

*

镇国公府

镇国公从校场训完新兵骑马回府刚到府门口，就听见一声清越的喊声：“爹爹！”

慕行忠拴马绳的动作一停，忽然就定在了原地。

“爹爹！”慕浅月提着裙摆高兴的跑出府门，在慕行忠转过身时给了他时隔七年的第一个拥抱。

慕行忠不敢相信的看着怀里的生动带笑的浅月，“月儿？”

浅月撒娇的晃了晃慕行忠衣袖，“爹爹，我们先进去吧。”

“好好好。”慕行忠并不似楚辞一般因着愧疚而不曾去探望过浅月，见到浅月如今的模样也没有太大惊讶。只是有些孩子终于醒来愿望成真的不真实感。

“月儿乖，等会与爹爹一同去祠堂拜一拜慕家先祖可好。”慕行忠摸了摸长高不少的孩子，说到最后眼眶终究还是湿润了。“月儿能醒来，爹爹带你去叩谢慕家的列祖列宗。”

“知道了，爹爹。”

浅月昏迷时慕家以小姐在东云拜了个老师学艺为由来解释她许久不曾出现的原因。这次借着才女榜的榜首称号，京中很快就席卷起一股猜测打量有关浅月身世的各种各样的版本的流言。

京中最大的茶馆里一处有两位书生畅谈。

“你可知道咱们京中的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我怎么不记得京中曾有这样名号的郡主？不是自封罢？”

“哈哈哈，小友有所不知。那我便换个说法问你，你可知…皇学辰栖阁里唯二的两位弟子？”

“这我倒是有所耳闻，一位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另一位听说当时还只是个八岁的姑娘。说起来，竟然这般年纪就能成为辰栖阁入学弟子，日后不可估量。只是不知为何许久不曾听过这位姑娘的消息了。”

“你有所不知，这位姑娘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安乐郡主，亦是国公爷唯一的嫡女。之前未曾出世听闻是去其他地方学艺去了，这不，一回来可不就拿下了第一才女的称号？”

“便是圣上昨日亲临的那场？这个姑娘倒当真厉害。”

“可不是，还有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听闻这个郡主从小便与殿下钦定了婚事，此番回京，便是为了完婚的。”

“这倒是郎才女貌……”

许多相似的对话还在京中许多地方发生，有关浅月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知情人士一一透露出来。

有人说安乐郡主亲民爱民，有人说太子殿下只待安乐郡主一人特殊，有人说安乐郡主琴艺一绝，无人可以相媲美。一时之间浅月的民生彻底声名大噪，安乐郡主慕浅月已经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

而在众人都热火朝天讨论浅月时，浅月则是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独自入了识海。

她昏迷以后再醒来未曾想过已过了这么久，听春巧说那个报恩的少年自从自己昏迷后他也不见了。浅月不知道那个软糯的小黑团子现在什么情况，她有些焦虑怕自己害了它。

好在等浅月到了自己识海后情况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糟糕。九曜便沉睡在识海里两人第一次缔结契约的地方。只是不知为何全身都被一层坚冰包裹了起来，坚冰中央有一个类似符咒的金色符号，想必这便是困住九曜的枷锁了。

浅月上手碰触，只觉得指尖都要被冰冻起来了。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敢把九曜抱出识海，好在她有意料到过这样的情况，尚在浅月的接受范围内。

掏出特意带着的小刀，浅月毫不犹豫的往食指指尖划了一刀。她记得，最初九曜能量不够，又没有获得耀光时便是靠着自己的鲜血来供养能量的。

指尖接触到坚冰时，熟悉的噬咬感传来。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伤口一次次磨，又似许多蚂蚁在细细吞咬这处伤口。浅月以为这么久了，她没有那么怕疼了。没想到还是疼得脸色微微发白，但好在效果是有的，冰块肉眼可见的消融了一点。

只是在接触到金色符号时，浅月感到巨大疼痛袭来，坚冰的消融亦在此刻停下来了。

浅月跪坐在地缓了会儿，片刻后再次拿起刀，重重的割在了手腕处。

鲜血淋漓在金色的印记上，疼痛愈发难熬，印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