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忍受反抗 (1/2)

眼睛的刺痛在程绿高度警惕中降低到了可以勉强忍受的程度，他也早已被疼痛麻痹，对自己的双眼不抱任何希望。

“好了，你试着睁开眼睛看一下。”

程绿缓慢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团白雾，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他眨了几下眼睛，眼睛里挤出泪花，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程绿重见光明，能再次看见这些熟悉的身影，内心无比激动喜悦，他看见毕涛时，眼神里恢复了宁静，压抑住自己剧烈的心理活动，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走到毕涛面前，沉重道：“师傅！”

毕涛冲程绿挤出一脸笑，放浪形骸道：“小绿，你爸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因为这是生活的颜色？不过不得不说，这名字适合你。”

“师傅，你……”程绿的心脏猛地跳起来，脸上透着一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无奈，每次这种沉重严肃的气氛总被毕涛轻而易举地破坏。

叶蓝心低着头，起身去帮助其他人。她深呼吸，再慢慢吐出来，如果微笑是种掩饰的行为，别人能轻易做到，或许对于她来说也可以很简单。她投入到战争去帮那些需要的人治伤。

爆炸还在继续，但已经是余威了。

怪物相继被击退，军人清理现场。城市遭遇两次大破坏，平坦的路面变得坑坑洼洼，高楼大厦被炸得破败不堪，有些地方摇摇欲坠，随时会再次坍塌。

满目的断壁残垣，建筑物就快散架，脚下的路面残破不堪。有的路段甚至全部坍塌，污水与废弃的地铁轨道都暴露在视线里，不忍直视。

人群成堆成堆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看上去精神沮丧，不知道怪物何时再卷土重来，这种等待死亡的恐惧比死亡还要让人害怕，一双双眼睛里含着泪水，很是无奈。

叶蓝心突然感到喉咙哽咽，眼里充满了怜悯。

程绿递给叶蓝心食物，冲叶蓝心笑道：“该补补体力了。”

“谢谢。”

程绿把食物递给叶蓝心，就去帮忙清理现场。叶蓝心从不挑挑拣拣，程绿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有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从对面走过来，却又不敢靠太近，盯着叶蓝心看，她们浑身脏兮兮，似乎也饿了。

叶蓝心将自己的食物分一半出来，靠近两个小女孩，还没走几步，就有个女人在后面大喊大叫，“滚开！你个怪物！”

叶蓝心感到难堪，站住了，女人的声音像尖刺扎进她的心脏。

女人驼着背，愤怒若狂，跌跌撞撞地喘着粗气追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神也变得尖利而凶狠，此时看上去活像个巫师。“丑陋的怪物，你滚开！连小孩子的东西你都要抢，你真该下地狱！瞧这一身的肥膘，这么丑还吃吃吃，也不怕吃死你！”

叶蓝心脸色苍白，神经质地晃了下脑袋，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和艰难涌上心头，像刚刚喝了一杯苦药似的。

只要有人拿着刀子在她的皮上下刀，她的皮就能被人轻而易举摧毁。

女人一把夺走叶蓝心手里的所有食物，带着两个小女孩一路呼天喊地，走好远了都听得见。

大家也被女人的情绪带动，大家像漫山遍野的野兽怒吼起来，将叶蓝心围住，鼓起腮帮子冲着她不停地叫骂、埋怨，甚至对着她的脸摇拳头，大声指责说全是她的过错。

叶蓝心被围在中间，低着头默不作声，看上去真可怜。

程绿吃惊地冲进人群到达叶蓝心身边，用嘶哑的声音喊叫着，俨然一副救火英雄的姿态，“你们干什么！”

叶蓝心垂着头，她很感激程绿这时候能站出来帮助她，而她拉却让程绿失望了，“别管了，我们走吧。”

面对人类的指责，她只知道一味的逃避，她只需要一张床，和一个黑乎乎的角落。

程绿和叶蓝心走了不到几步，古煜出现在他们眼前，挡住他们的去路，叶蓝心的心脏猛地提起来，屏气凝神盯着古煜。

“你为什么不反抗？”古煜的声音沉寂中带着尖锐。

叶蓝心微微一震，为什么不反抗？

自卑、软弱、逃避……

这些足以将她打败，可是承认自己需要帮助的念头又实在难以忍受，尤其是面对古煜。

古煜拽回叶蓝心，叶蓝心差点急疯了，她的手被古煜紧紧抓住，她无法抽回来。

“你帮助了他们，换来他们的无理取闹，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叶蓝心的整个身体颤抖起来，是激动还是害怕？或是两者兼有之，单是想一下要把那些话大声说出口，就感到满心沉重，重到能把地砸个地洞。她紧闭眼睛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别人怎么可能明白她的痛苦，那些不堪的回忆，她试着遗忘，但总有新的事、新的面孔提醒她，那些说“没事”的人都是骗子！

“能无私给予，也能无情夺回，别总像个蠢货一样受欺负还要无私无畏帮助他们！”

叶蓝心像发狂的野兽一味地逃跑，却被古煜死死拽住，他的手很大也很有力，他递给叶蓝心一把刀子，“用它去夺回你想要的东西。”

叶蓝心吓得想甩掉手里的明晃晃的刀，但古煜紧紧按在她手里。

“谁抢了你的东西，你就去抢回来！”古煜的语气几近严厉。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叶蓝心的心跳频率快得她呼吸困难，全身发软，大口大口喘气。

“要么你自己去抢回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