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只身赴死 (1/2)

贺西拿着地图，恨不得将这张地图撕得粉碎。

古煜搭住贺西的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毕涛是枪手，对作战环境了如指掌，但是你要他画什么防御系统，这不是为难他吗，就好比你是搞软件的，毕涛是卖硬件的，你们之间的差距，能一样吗？你们的能力根本不相同嘛。”

“那有些卖硬件的，也懂点软件啊。”

“那你也说了，有些，毕涛就不在那些有些当中。”

“......”贺西深吸口气，“好吧，我不生气。”

贺西将毕涛画给他的地图收起来放兜里。

相比这次的战斗，他们是有胜算的，他们在敌人内部有一个很厉害的枪手，同时还掌握了敌人的基地状况，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这场仗，他们是能打赢的。

但愿一切都如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一天前。

叶蓝心头一挨枕头就呼呼睡了过去，第二天清晨起得倒比预计的早了一些，天边微微露白，太阳缓缓从地平面升起。

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胖姑娘睡在另一张床上，脸紧贴在褥子上，枕头压着头。两张床之间摆着一张台灯的小桌。脚下的木地板无论踩在哪儿，都是吱吱呀呀地响。左边的墙上随意地挂着一面镜子。

叶蓝心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

她穿好衣服，并没有刻意地轻手轻脚。胖姑娘若是熟睡，五百个人跺脚也吵不醒她。

初生的太阳从树枝中洒下几缕阳光，她走出门外，缓步而行。

安全区附近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叶蓝心很好奇他们为何在此，脚步不自觉的朝他们的方向走去，他们似乎在进行着什么秘密仪式。

他们围城一圈，双手紧握，大约一半的人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剩下的差不多已到成年，年龄最长的是一个编着辫子的长发女子。

“我们所信仰的上帝给予人类和平并珍视和平，”编者辫子的长发女子念着，“于是你我给予彼此和平，珍视和平。”

对于叶蓝心来说，这话完全不存在什么提示。可大家像听到指令一般，都迈开脚步，走倒圆圈的对侧，两人一组互相握着手；有人只是手交握着，站在原地互相对视着；有人微笑着，时不时嘀咕几句，有人只是静静地站着。没几秒钟的功夫，他们松开手，又找到另一个人，互相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叶蓝心从未见过这种仪式，只是依稀记得在孤儿院时，院士带着他们做了其他仪式。对于一些仪式，叶蓝心至今依然信仰，其他一些仪式则觉得蠢得可以。可仪式的本质都逃不过祈祷，认为心诚则灵，能感动上帝。

“来呀。”长发女子满脸微笑，招呼叶蓝心说。她还是反应了好久才知道长发女子这是在和她说话。

“不了，不了，”叶蓝心说，“我只是——”

“来吧。”长发女子又热情地招呼叶蓝心一声。

带着一些无奈，叶蓝心走向前，也站在他们队伍中间。

她是第一个走到叶蓝心身边的人，先是握起了叶蓝心的手，她的手指干枯、皲裂，眼光却十分坚定，追随者叶蓝心的目光，叶蓝心回看过去，有些怪怪的感觉。

似乎就在一瞬间，叶蓝心移开了目光，只是呆呆地立着，每一块肌肤都静止，五脏六腑仿佛有千金重，这重量却没有令人不快。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疑虑。

“在这动乱时期，”她沉声说道，“愿上帝的平静与你同在。”

“为什么？”叶蓝心柔声问，故意不让别人听到，“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

“和你无关，”她答道，“这是上帝的礼物，若要你来争，它就失去了礼物的价值。”

她放开叶蓝心的手，又朝其他人走过去。叶蓝心一时有些发愣，伸出的手却没放下，另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想抓住叶蓝心的手，叶蓝心却一把抽了回来，走了出去，先是慢慢走着，接着拼命地跑起来。

穿过破败的围墙，叶蓝心奋力跑着，跑到肺部缺氧，疼痛如火烧，才停住脚步。

她把额头抵在最近的树干上，枯干的树皮刮擦着她的皮肤，她努力把泪水吞了回去。

那天上午晚些的时候，她躲在屋子边上，尽量让屋子将她遮住。他偷听到了他们的讨伐计划。

大家纷纷低声交谈，和窃窃私语有些不同，他们的声音柔和，宛如从树枝上起飞的鸟儿，发出脆亮的啼鸟。

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叶蓝心听到了一个大概，她不想浪费时间，她看了一眼古煜的方向。

“请原谅我，如果我身边的人都会离开，那我希望接下来离开的人是我。”叶蓝心忍着啜泣道，“请明白，假如我不得不离开，我是怀着热爱而非憎恨地离开。”

叶蓝心将头发掖到耳后，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离开了安全基地。

叶蓝心再一次踏进了敌人的基地，那一瞬间，她有些走神，满眼全是苏珊和安芳比赛、她们一起冲出敌人基地、苏珊离开她的画面。

她紧咬着拳头，她强忍着没有喊叫出声，疼痛一下子将她惊醒，她又回到现实。

苏珊曾让她勇敢坚强，可她若知道，她的离开带给她无尽的恐惧，她还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吗？

分分秒秒都如此难挨，叶蓝心的心怦怦跳着，但其他部位都是麻木的，脚步虚浮，身体好像没什么总量。她还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按常理来说，她常常和死神擦肩而过，在梦境里也勇敢无畏，现在不该方寸大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