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可怜 (1/3)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远处传来，萧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微微低下头，朝那个人行了一礼，开口喊道：“玄机师叔。”

玄机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的身体在年轻的时候受到了创伤，此刻已经寿元无多了，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苍老，他走到付子辰面前，然后开口说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付子辰走到前面，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都变得血红，他声音嘶哑的说道：“你总算愿意出来了，玄机，这么多年了，你凭借着玄宗的庇护，一直缩在里面不出来，如今到要死的时候了，难道反而想清楚了吗？”

玄机摇了摇头，然后对付子辰说道：“这么多年我之所以没有见你，是因为心中有愧。”

“你的父母当初因我而死，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却没有能够救下他们，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子辰，我不是不想见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他身为玄宗德高望重的前辈，一直以来都是备受人尊敬的，众人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的一面，谁会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这样苍老卑微的时候。

萧月看着他弯着腰跟付子辰道歉，却全然没有提及对方杀害了这么多弟子的事情，一切的言语和立场，都像是一个看着小辈误入歧途而悔恨不已的长辈，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

付子辰抬头看着他，然后开口说道：“你如今终于肯承认是你害死了他们吗？玄机，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即使事到如今，你依然没有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过，如果不是我把你逼到这个地步，你也依旧不会出来吧。”

玄机直起腰，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付子辰也没有打算让他做出回应，他拿出自己的武器，然后开口说道：“我的这一辈子已经毁了，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能够亲手杀了你。”

他说着便要拿着自己的武器向前，但是玄机却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想要反抗的样子，对方平静的看着他，然后开口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很愧疚，如果杀了我，能够平复你的愤恨的话，那你便动手吧。”

付子辰听了他的话，动作连停都没有停，他冲向玄机，就在剑尖快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一下子被人拦住了，拦住他的人就是上玄真人。

上玄真人挡住付子辰的攻击，然后对玄机说道：“师弟，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这么多年来，你也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我曾经以为，你会真正的放下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它。”

“我承认，对于付子辰你是有所亏欠，但是你当时不是也对他做出了补偿了吗？他当初能够在宗门内修习，不就是因为有我们在为他打点？我们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又何必这么傻，任由他对你进行那些无谓的复仇呢！”

玄机摇了摇头，然后对上玄真人说道：“师兄，我已经退缩的太久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优柔寡断，没有办法面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父母因我而死，就只这一点，我也永远都没有办法逃脱干系。”

上玄真人沉沉的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是我的师弟，跟我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个魔头杀死？玄机，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的手上沾上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玄机看着付子辰，然后开口说道：“我欠他的，自然是要由我来还，而他欠那些无辜之人的，也一定会由他偿还，天道因果，不在乎如此，总有时报罢了。”

上玄真人还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被玄机给阻拦住了，他抬头看着对方，然后开口说道：“师兄，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弟的话，那么就请满足我这个愿望，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了。”

上玄真人看着他的眼睛，知道此时的他做出的是自己心底里一直都想要做的决定，他握剑的手抖了抖，然后终于下定决心，对萧月他们说道：“跟我一起退后。”

萧月虽然也不忍心这位老前辈就这样死去，但是她知道这是对方和付子辰之间的事情，这其中孰对孰错已经牵扯太多，外人终究是插手不得。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便跟着上玄真人一起退到较远的地方去了。

等到周围的其他人全部都离开了之后，玄机慢慢的走近付子辰，然后在对方警惕的目光中慢慢停住脚步：“子辰，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当初在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的话，你也应该会长成一个非常好的人吧。”

付子辰听着他的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拿起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捅进了玄机的身体，而玄机也就如同自己所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他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痛意一样，依旧是专注的看着付子辰，眼中仿佛凝聚了千言万语。付子辰看着他的眼神，忍不住痛苦的叫出声，他用力将剑拔了出来，然后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一眼。

他的这一生，前半段有多么幸福美满，后半段就有多么坎坷艰难，就仿佛上天在故意刁难他一样，每当他想要放弃一切好好生存的时候，就有人强硬的揭开他的伤疤，一遍一遍的告诉他，害死他父母的人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很多人都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