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简直天衣无缝 (1/2)

“刚才那是偶有灵感编的。”也许是习惯余贤的川剧变脸，也许是本性使然，宁潇湘未故意卖关子，坦白说，“我现在去上课，晚上有空在笔记本整理好再发给你。”

偏偏在这关键时候？余贤揉着似乎白白磕青了的额头：“现在……临春城那边的舞蹈培训？”

“考完证就不上了，我的是去补习机构。”

“补习啊……期末你不是科科快满分了么？”

“补高二的内容。”

“我们下学期才高一下吧！”

“嗯，不说了，到教室了，那老师挺严。”

几秒后宁潇湘的qq头像变成离线状态的灰色，不是登出qq或调离线状态的把戏，以余贤对同桌的了解，她百分之百是关机——

“我自制力很差。”她在学校解释过，曾经在房里看书，被初中q群持续不断的消息震动弄得心烦，即便取消震动，心思还是常常挂念是否弹出新消息——于是学习和阅读间关机一了百了。

宁潇湘谦虚的措辞，在余贤看来不仅不可思议，甚至说有些佩服，这苦行僧般的毅力，他只敢在塑造小说主角时用。

余贤下车站稳脚跟，逼仄人行街道大半是简易活动板房的拆除废墟，还残存一些店铺未清理走的招牌：x仔刀削面、龙叔五金店、北方肉夹馍、爱心水果店……

它们原是治理流动摊贩的权宜之策，收象征性的租金，好让那些人方便管理和不要占道经营。

车走的道宽了，人走的道却窄了，而且活动板房铺面经常在排污、噪音方面与居民闹矛盾。面前熏黑的小区围墙和撕掉一半的“哈哈烧烤”海报即是例证，上空是居民楼晒衣服的阳台。

这算是城乡结合部的独有风景，居民爱其便利恨其喧闹，好在挨着余贤家的是一家理发店，没油烟也不吵闹。

那家师傅初中没读完就离开村子到南珠市，在城区亲戚的发廊混了几年，仍有颗事业心，但东拼西凑的钱付不起市区店租，于是城乡结合部的活动板房，在他眼里就是创业大学生的廉价写字楼。

师傅总在给客人捣鼓发型间吹嘘：别看这地方又小又简陋，却是他发财的第一步，将来要在南珠市好多好多连锁发廊，到时候，这家活动板房就是总店！

寒风连同师傅的牛皮，店铺，余贤的追忆一并刮走，留下肮脏纸屑在拆迁留存的废墟打滚。

世上本就难有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事。活动板房店铺从诞生到拆迁都争议不断，褒贬不一；宁潇湘提供的灵感亦如此，尽管毋庸置疑地有新意，但走两人纯爱狗粮路线，无疑又在书友群中引发轩然大波。

不像引入路晓芊这一暧昧青梅角色的小说初期，“朝如路人暮成友”已经靠三角暧昧这一招牌吸引数量庞大的读者，若在非后宫的日常网文中太早确定正宫，以余贤的经验，无异于自毁长城，驱赶读者。

不似刚发书的一穷二白，余贤已小有成就，对可能刺激现有读者群的剧情慎之又慎。他从头到脚，骨子里的髓散发纯正的商业味，传世名着并非目标，迎合订阅打赏书友才是正途。

宁潇湘是打赏了盟主，可说往后只会订阅——以那文青的性子，多半是真的——那这位文艺美少女在余贤心中的地位，便不如喜欢套路三角恋还不断打赏的肥宅了。

她的提议，还是不错的，可以安排在小说后期，至于当下，余贤坚定举着套路三角恋与爆更的旗帜。

小说的方向有了决断，他转换心思，张望四周，核准地点无误后，拨通李华的qq电话——

“我到港口路和桥兴路的道口了。”

“唉！你到了？不是说——唔，没什么，你在那等一下，我马上来！”电话那头仓促交代便挂断电话。

余贤切回屏幕看时间，距约定的4点差了五分钟，不算太早，为何李华的声音听起来一惊一乍的？

……

二百米外。

李华拉下车帽挡风镜，灰绿色调模糊在旁人视线中的容貌，抬头提防地望一眼路口树荫下等待的余贤，自己悄悄在隐蔽处停好电动车，指尖飞快拨通另一人电话——

“晓明，赶紧把家里收拾收拾，家教过来了！”

“哈？姐，你不是说4点半么！”

“……我记窜到下周交班时间了。”

老弟叹息一声，说他还在黑网吧鏖战，不等姐姐发作，又连忙补充说他立即回家，但需要一段时间……“姐，你看能不能拖半个小时，当然，如果不打扫的话，十分钟就好。”

“半小时……”李华揉着太阳穴，也只能这样了，昨晚老弟开完生日派对后只是简单处理，一大段杂七杂八的物什散落四处，怎能给外人看到这副乱糟糟的模样！

挂掉电话，一个人在车上唉声叹气，嘟囔着“早知道昨晚就不玩那么晚，赶早班前还能收拾……”“要是昨天没犯懒，弄完再睡……”“平时明明都是打扫彻底才……”

她单手托腮，指尖在电动车显示表的透明塑料罩上无须地叩击，简直是把它当成了佛堂的木鱼，似乎敲打着诉苦忏悔，即便不去思考解决办法，神灵也能宽恕罪过并降下奇迹。

然则余贤的来电，叫李华不得不中断本能的迷信仪式，拇指僵硬而缓慢地划过接听键，争取来几秒钟给大脑编谎。

“啊，不好意思，电动车半路上爆胎了，我推车找地方维修，把车放在那就走过来，抱歉抱歉……”李华歪下脑袋，顶着右肩夹电话，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