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她再能够做的了,书湘弯了弯唇,在他微翘的薄唇上亲了亲。“不要找我,也不要怪我不辞而别。”她喃喃着,朦胧的视线里看到地上他歪斜的靴子,想要帮他摆放整齐。
赫梓言在书湘蹲下|身的时候悄然睁眼,眸中一片萧索,她抬头看见的却是他冷冽的视线,仿佛能把人冻住。
“到了这个地步,书湘依然决定离开我么?”他语意平静,眼中波澜不兴,像一汪结满寒冰的死水。
书湘怔忪,唇微张着,他的表情叫她害怕,她打从心底里恐惧,喉咙里好像不能发出声音了。
沉默即是默认,赫梓言扬唇轻笑,他的失望溢于言表,看她一眼也不愿意,抬手朝门随意一指淡声儿道:“那便走罢,希望自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书湘深呼吸一口,眼中干涩,她弯下腰,举着袖子把他靴子边沿的最后一点污渍擦干净,全程静悄悄的。
“我知道的。”一股股气流往她喉咙口上涌,书湘嘴唇不住颤抖着,却不露出一点哭腔,踅过身飞快地打开门走出去。
她站在门前惘惘地想,他不想再见到她是正确的。注定成就一番事业的人,不能为儿女情长绊住手脚,迎娶公主就目前而言势在必行,能够缓和大懿同突格的关系,利国利民,何乐而不为。
袱脚步虚浮地沿着甬道的边沿走,秦更同随行的几人果然还在等着她。她眼底的空洞使得秦更蹙了蹙眉,他倒是知道赫梓言进去了,过了这样久,他险些儿以为她不出来了。
“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毕竟茗渠说到底在秦更的眼里只是个下人,他话里意味不明,说完推了她一把,“走快些罢,我收到可汗的飞鸽传书,咱们需得快马加鞭回去。”
书湘面无表情跟在他身后,每走一步都忍住想要回头的欲|望,她把过去十来年积攒的坚强都用在今儿了,直到出了嵘城,离开赫梓言的势力范围,在她仅有的几次回首中都没有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是真的放弃她了罢,她跟着秦更走了,对立面的人,皇上金口玉言死了的人,从此山水不相逢,再见亦是路人。
… …
书湘跟随秦更回去后,他果然没有把茗渠如何。
至于书湘,在他的眼里是一个随时能够派上用场的用具,他甚至不打算将宁书湘就是傅勋一事告诉珏王爷。秦更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帮助珏王获得江山,他也知道自己小心眼儿记仇,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赫家的人不快活。
如今盯上了赫梓言,他不快活,他便快活了。
珏王对秦更没有说服赫梓言一事深感无可奈何,又十分着急,每日里愁眉不展,急得夜晚也睡不着觉,好几回都在梦里梦见赫梓言同哈兰尔联手对付自己。诚然,目前已经是这样的情势了,他一筹莫展,急得找来秦更商议。
珏王爷毕竟是秦更的亲姐夫,他正寻思着自己扣着宁书湘这事儿到底要不要知会他姐夫一声儿,他这姐夫光有魄力,然而安稳日子过的多了,真正行事起来难免心浮气躁,他其实并不适合叛乱,倒不如做个闲散王爷的好。
若是告诉珏王他手里头有能不费一兵一卒,便使嵘城那油盐不进的赫将军大开城门的法宝在,想必才能叫他姐夫平静下来。
秦更才琢磨这事儿,他虑的长远,哪想不待他规划好怎么走好宁书湘这一步棋起死回生,那边嵘城的赫梓言却作出了震惊世人直至京师里皇帝都龙颜震怒的决定。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图个什么?竟然放弃了于自己有利的大好情势,把那突格公主从嵘城赶走了… …赶走了!非但如此,他还接连无视京里传达而来的数道旨意,只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么样的公然违抗圣旨,是不要命了么?
连年轻的突格可汗都闹不清赫梓言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是头一年同赫梓言打交道,印象里他分明不是个莽撞的人,他莫非不怕他联合珏王杀他个措手不及?然而哈兰尔一时不能瞧清赫梓言的意图,倒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观望着。
一个月眨眼过去,哈兰尔和珏王都有些坐不住了,两个暗下里接了头,一拍即合,第二日珏王就命军队进驻封城。
赫梓言抗旨不尊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书湘却在秦更刻意的隐瞒下什么也不知道。直到这一日随军搬入封城了,她才模糊听到了风声。
是怎样的感觉呢?仿佛枯木逢春,久旱甘霖,她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已经一个月过去,他却是在一个月之前作出了那样的决定。
书湘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干涸的心田一霎间由冬至春,他只是嘴硬,没有花言巧语,做的都是实在的事。原来他理解她离开她的原意吗,为了她,连圣上的旨意也不顾了。他这么好,好的让她觉得自己配不起他。
眼下珏王住进了封城,他们果真狼狈为奸了,加上哈兰尔的几十万兵马,御都虽守着嵘城这样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可兵马远远少于他们。一旦打起来实在没有胜算,且自己还落在他们手上,他单是为了证明他的心意么,冲动成这样。
然而赫梓言的冲动准确地拨动了书湘敏感的心弦,她从早到晚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见到秦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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