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众矢之的 (1/2)
水仙狠狠指向岑宝鸾：“是岑大小姐多年前就开始让厨房只给昙花苑送冷了的食物，还在食材上加入大量寒凉品种。”
“你胡说！”岑宝鸾想上前阻拦水仙继续说下去，却被长留世辰紧紧握着手腕动弹不得。
“二小姐体寒越不宜吃什么，她就让厨房给二小姐做什么，我曾多次亲耳听她说过，希望二小姐落下不治之症，最好一命呜呼。”
“再不闭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岑宝鸾尖声大叫着。
水仙冷笑一声，“庖厨院的人、李管家、以及你身边所有丫鬟婆子全都可以作证。”
长留世辰眼神沉得看不出情绪，接着问水仙：“你为什么不早说？”
水仙抬眼看向长留世辰：“少爷，如果你真的娶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等她成了这太傅府的少奶奶，我们这些人还有谁敢多说一句？”
水仙身后另一名侍女上前，替水仙说了一句：“我们这种人能有份活计过日子就不错，何人敢说主子一句不是？”
而此话一出，庖厨院多人跑上前跪了下来：“少爷明鉴，岑二小姐饭菜里所加的寒物都是岑大小姐嘱咐的……奴婢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少爷，若我们不遵从她的命令，受罚打骂是小，驱逐出府是大。不仅是食物使用寒物，原本夫人分给昙花苑吃穿用度也都被岑大小姐的牡丹园截走了大部分。”
“岑二小姐每年的新衣布料全都送到了牡丹园给了大小姐，大小姐都是将自己穿旧了的衣裳给二小姐。”
“牡丹园还抢了岑二小姐所有的珠宝首饰……”
“岑二小姐每次得了风寒，大小姐都会把药给倒了不让我们送……”
下人们开始纷纷指责起来。
“我没有！你们都是骗子！我没有！”岑宝鸾大声地辩解着，可她的声音根本盖不住下人们泄愤一般的吵嚷声。
“原本昙花苑一日一打扫，可大小姐说二小姐应该自己打扫洗衣可以锻炼身体，便不再允许我们去昙花苑干活……”
“昙花苑本来还有几个侍女，后来就一个都没有了，打扫洗衣的婆子这几年来都没进过昙花苑的门……”
“也不知道二小姐是怎么挺过来的，小小年纪就开始自己照顾自己……”
“多亏二小姐是真的神女转世，一般人能挺到现在太不容易了……”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话题渐渐偏离主题，每个人都开始唏嘘岑宁安的遭遇。
这时不知哪里低声冒出来一句：“怪不得二小姐宁死也不想嫁给少爷，怕是这十多年彻底寒了心了……”
此言一出，在场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偷偷看向长留世辰。
长留世辰面色沉得可怕，他猛地甩开岑宝鸾的手腕。
岑宝鸾被猛然松开，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抱着头不住摇头：“我不想害她……我只是怕她抢走我的位置……我只是害怕……”
水仙睨视着岑宝鸾：“大小姐，您不是害怕……而只是心虚才对吧……”
“你闭嘴！”岑宝鸾伏在地上嘶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还有你们每一个人！”
看到完全没有往日端庄识体，言语行为狂乱的岑宝鸾，长留世辰眼底流过一抹厌恶，他抬抬手：“岑大小姐疯了，你们送她去静心堂，择日将她送回岑家。”
几个婆子听令快步上前，左右同时架起了地上的岑宝鸾。
岑宝鸾大惊失色：“世辰哥哥，不要啊！我不要去静心堂！我也不要回岑家！你不能赶我走！不要赶我走！”
长留世辰明显已经不耐烦，抬了抬手。
几个婆子立即拖拽着岑宝鸾往静心堂方向去。
岑宝鸾不甘心，挣扎哭喊：“世辰哥哥！不要赶我走！我给你做妾做丫鬟都行！你不能赶我走！”
长留世辰转过身，一甩袖子就准备离开。
岑宝鸾见他转身，声嘶力竭道：“你不可以娶岑宁安，她不是人，她是妖怪！是妖怪！你不可以娶她！”
见岑宝鸾反抗激烈，还要多说，一个婆子灵机一动，将一块破布塞进了岑宝鸾口中，堵上了她的嘴。
“呜呜……呜呜呜……”脏臭的破布塞满口腔，无论岑宝鸾怎么甩头却如何也甩不出来，只能望着越走越远的长留世辰，呜呜地喊着。
离开庖厨院，长留世辰捂着胸口。他的心脏从刚刚就开始疼痛难忍。
这种疼痛如有一把利刃插入心房并不停搅动，痛得他汗流浃背，连走路都变得异常艰难。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一下倒在了软塌上，勉励撑起身体倒了一杯水。可刚喝了一口便将杯子一把摔在了地上。
丫鬟闻声赶来了看着一地碎片，惊地立即跪在了地上。
“这水这么凉，让人怎么喝？”长留世辰怒道。
可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
若庖厨院的下人们说的属实，那岑宁安是不是这些年了喝的都是冰冷的水？
想到这里，长留世辰刚刚的怒气消了大半，见丫鬟战战兢兢地不住认错，他的语气也和缓下来：“算了，收拾了再换一壶热茶来。”
他转身躺在软塌上，小臂挡住双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屋外天色已入夜，长留世辰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夜色渐浓之时，雪势渐渐大了，雪花飞舞于京城上空，万籁俱寂，唯有落雪之声。
接近子夜，赤甲忽然飞入沉檀院，跪在长留世辰屋内拱手禀报：“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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