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锦芳院中事 (1/2)

“什么？走了？”听了下人的禀报，燕闵娆一下子跌坐在椅上，喃喃地念叨着，“司翊他怎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走了呢。”

“玉萝，当时锦芳院就你一个人没中那迷香，说！是不是早就背叛小姐了。”冼蕊一鞭子又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丫鬟身上，疼得她直打滚。

玉萝痛苦地呻吟着，已经没力气跪了，只得费力地匍匐到燕闵娆脚边，苦苦地哀求道：“真的不是我，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拿军令，当时那药也确实下在了三小姐的碗里，可就在银画端出去时候上卿大人就来了，您想想是不是他……”

“贱人！”燕闵娆一把夺过冼蕊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好几下，直打的玉萝衣服都破了好几块，身上一片皮开肉绽。

燕闵娆还不觉解气，边抽边泄愤地骂道：“他也是你能编排的，你算什么东西！”

玉萝的哀嚎声更惨烈了，燕闵娆抽鞭子的时候，就连平时刻薄惯了的冼蕊都有些瑟缩地退后了几步，冼蕊开始阵阵后怕，真难以想象若今日是自己去干了这份差事会是什么下场。

似乎是打累了，燕闵娆把鞭子一丢，大口地喘着气，雪白的曼袖一挥指着门外，“给我关到柴房里去，饿上三天不许吃饭，看她说不说。”

玉萝被拖了出去，燕闵娆一双水眸里余怒未消，莹白艳丽的姣好容颜之上，却只显着被恨意包裹的层层妒火。

早下手好了，若是早下手的话，燕若就不会活到今天，惹出了那么多事端，还白白地让司翊守了她这么长时间，燕闵饶越想越懊悔，气恼地直蹬了地板一下。

可是有一件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要知道司翊一向不好说话，在当朝有哪个大官没被他下过面子。

“行医散漫客，千金不动尊。”虽然有着爱财的名声，但也是得赶他心情好的时候，除了皇帝能赏几回光，他连皇族高官的请柬都敢驳。

这上卿之位，虽然世人皆知它的设立，只是出于皇帝对还魂谷最出色弟子惜才的尊重，但也差不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且就算他把皇京城的人得罪个遍，也很少有人愿意亲自去触霉头得罪他，毕竟生病长灾是免不了的，谁也保不齐哪天有求到他的时候。

手中的帕子越绞越紧，燕闵娆也不知这份不安从何而来，爱一个人，就会自然熟知他的一切。可司翊进府这么多日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连打个照面的机会都特别少。

也不知道衷心是怎么请得动他的，当时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还暗地里嘲笑过那个蠢奴才不自量力，区区一个侯府三小姐也配劳他出手，就算是燕向婉出事还得掂量掂量。

可他就真的来了，那一刻她心情是复杂的。恨这样的运气偏偏被燕若摊上了，却又对他的到来满心悸动。

都说司翊fēng_liú成性纨绔不羁，可在自己费劲心思和他走近的几回，才发现这人虽然表面上眉眼含笑，一派的春风和煦，但是内里却总带着莫名的疏离。

尽管一口一个表小姐的叫着，可他却每每在自己想再进一步交谈时候装糊涂，还托词离开，三天他们说不上十句话，有八句还是她主动去讨问的。

燕闵娆抿着唇，一双柳眉紧蹙地皱起，当初他还因为司翊初到府时的一句“人没死呢吧”暗自窃喜，以为他答应救燕若只是心情好随口应下，更是在看到燕若手底下人有些不满的眼神，因他对自己的客气得意了好久。

但是渐渐她就高兴不出来了，他的傲慢是真的，对自己的客套，也是真的。

燕闵娆低头看着帕子，一滴泪落下，濡湿了帕上的荷花。

夜晚的柴房又冷又黑，更深露重，一股股潮寒的气流顺着各个透风口钻入，凉的地上蜷缩的小丫头骨缝都有些疼，玉萝卷着草席往角落里挪了挪，那草席又硬又扎，活像个带刺儿的铁板，直邦邦地搭在身上，根本贴合不住身体御寒。

身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处理有的已经开始化脓，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得生疼，在地上蹭出血污，为了少点痛苦，玉萝只能麻木地不动，连冷都顾不上了。她只想快点捱过漫漫长夜，想想明天，心中叹了口气，就算过去了又怎么能样呢，明天的情况可能更糟。

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阿娘给她送来，告诉她要听主子的话，一切以主子为准，就不会愁吃穿，短银子，她照做了，结果就是这样的下场，可能这就是命吧，有的人命好，而自己，就属于天生命贱的那种。

她开始有些羡慕起抚月阁的衷心，如果今天这种事是发生在她身上，三小姐肯定会相信她的吧，至少不会这样平白打罚。

忽然门栓传来异动的声音，玉萝第一反应就是大表小姐派人来杀她灭口，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直到那个清瘦的身影灵活地窜到她面前时才回过魂。

“衷心姐姐……”一句话刚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嘘。”衷心不像平时那般欢脱玩闹，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痣，在晚上月光的映照下颇有几分美人姿色，此时突然严肃起来，让玉萝有些漠然。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关在柴房里等几天出去再让锦芳院那些人审你个万朵桃花开，二，服下这药，假死蒙蔽他们，打这后锦芳院再无玉萝此人，你，一月之内随我们差遣。”话还是有些不着调，但理是说清了。

“可是……”玉萝温温吞吞的，眼神里满是犹豫。

“我们保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