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丝有些激动,我也不明白,我并不是那种让人第一印象就觉得十分亲切十分可信之人,她为什么要把伤疤翻开来,让我体会她的痛楚?
或许,她是看见了我眼里的悲伤,觉得我们活得都那么痛苦,在她眼里,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沉埋在心里的忧郁,一旦宣泄,便再难停止。
但是,我愿意听她的述说,也愿意去体会她的痛苦,就好像是两个失败者,有着同样的感受,在述说着各自的不幸,也许,这便是所谓的依靠。
“妹妹,姐姐,或许,我该是妹妹,她才该是姐姐......你知道她抱着我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不恨我,她说什么吗?她说,在这世上,如果连唯一的亲人都要恨,那活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我终究没有她成熟,就算她原谅了我,我依旧摆脱不了对她的嫉妒。那一年,师傅看中了我们,帮我们报了仇,可连师傅都要偏爱她,就因为她天资好?现在,她死了,可我为何觉得如此失落?这几十年,我靠着寻找真相,帮她报仇来麻木自己,让自己的愧疚被仇恨掩盖,可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是欠她的......”
酒,一杯接着一杯,我不知道今夜我们喝了多少,只知道,她醉了。
抱着她回去的时候,她还在流泪,还在喃喃梦呓着以往的伤痛,她还未将自己的痛苦说完,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旧伤的复发和灵力的透支,让她的意志极为薄弱,或许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才会向我这么一个并不太熟识的人吐露心声,选择让自己好好醉一场。而我,也在她的醉话中明白,当初在杀阵中的那一颤,是她轰击悟明结界所造成的。
我不怪她,怪她什么,怪她如此坚持心中的执着吗?
这夜,我就坐在她床边,默默灌输灵力,为她疗伤。
天色微亮,月青丝轻轻一颤,慢慢睁开了眼,或许我这个身旁坐着的人让她微微一怔,不过片刻后似乎回忆起来,也就没那么惊讶了。
“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见她犹有泪痕的脸上露出些许惊疑不定的表情,我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过得片刻,月青丝走了出来,不过见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不想勾起她那些伤心之事,开口问道:“你妹妹是否和宋千溪有子女?”
“子女?”月青丝一愣,摇了摇头,“没有,我妹妹的尸体是我检查过,她,她并未被破身。”
“嗯?”奇怪了,那宋大夫是何人?或者,宋千溪根本就不是宋大夫的父亲,宋大夫不过是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孩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对于宋千溪,你还知道什么?”
月青丝摇了摇头,“当年他在归云宗是核心弟子,颇受归云宗掌门和长老们的疼爱,在我妹妹死后便失踪了,其他的,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便算了。”我看了看天色,轻声道:“走吧。”
以月青丝的速度,离飞絮城还有好几天时间,这一路之上,她却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并没有恢复那冰冷的表情,而是像个普通人一样,跟随在我旁边。
到了,飞絮城!
我告诉月青丝,让她留在外面,而我则悄悄进了宋家宅院,找到了宋老丈的房间。
见我站在他房里,宋老丈,或者按月青丝所说的,他的名字,宋千溪,双目一亮,连忙起身道:“小友可是将拙荆遗骸取回来了?”
没有回答,我淡淡道:“宋千溪,归云宗弟子,道侣千幻宗月琉璃,膝下并无子嗣。”
宋千溪一愣,满脸的希冀消散,苦笑一声:“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
“你希望知道什么?”
“你骗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月琉璃,是怎么死的?”
“她?”宋千溪偏着头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与你何干?”
“我念在宋大哥叫你一声爹的份上,才和你如此和颜悦色地说话,我本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知道一切!”
“哦?你就不念你大哥大嫂对你的救命之恩?”宋千溪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似乎以为,一份恩情就能吃定我一样。
我深吸口气,冷冷道:“你在玩火!”
“火,不是这么玩的,月青丝,你出来吧。”
我神情一震,宋千溪不过是个凡人,为何能够感应到月青丝的隐藏,这宋千溪,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窗户忽的打开,月青丝咬着牙死死盯着宋千溪。
“哼,既然你发现了,我也就开门见山,我妹妹,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月青丝似乎也压抑不住怒火了,浑身微颤,强忍着出手的冲动。
“早就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现在看来,果然有几分相像,只是,你可完全比不上你妹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才堪堪到达假天。”
宋千溪,他的修为,还在,甚至于比我要强上很多。
“你找死!”月青丝怒火中烧,刚要出手,却被我伸手拦住。
“你!”月青丝猛地转头,怒视着我,我苦笑不迭,连忙解释:“这里是城中,出手会伤及凡人的。”
这里是陈国,陈国也属于南纭仙宗的管辖之地,若是在此滥杀凡人,陈国禀报上去,南纭仙宗定会派人下来,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她了。
月青丝虽然极为生气,但还有理智存在,稍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只得愤愤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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