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一命换一命 (1/2)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婆婆从药房里出来，绿珠听见外面吵闹的动静，第一时间告知他们情况。

“各位放心，里头那位公子已无大碍。”

顾百川如负释重的松了一口气，云姑娘喜上眉梢险些跳起来，胡垣为此感到高兴，一路同行已经是生死之交。

“明日一早，将这些人赶出蝴蝶谷。”婆婆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们一眼，扔下一句话便往回走。

“违者，死路一条。”

态度坚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所有人一愣，这蝴蝶谷谷主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出手救人，现在要驱赶她们离开。

胡垣越过两旁的侍女，拦住婆婆的去路，跪在地上请求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望谷主赠百虫花一株。”

提及百虫花，云姑娘才想起前来的目的，一同上前说情：“婆婆，我们为了这一株百虫花冒死闯谷，我阿娘说过，婆婆心地善良肯定会答应的，阿娘还说日后一定会报答婆婆的大恩大德。”

欲要离开的婆婆听见这番话，转头看向云姑娘，上下打量片刻，点头说道：“倒有几分相似。”

十六年前她前去赴约，在雪山脚下遇见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遭人追杀，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用毒药轻松解决杀手，正要离开受到惊吓的女子肚子疼的厉害。

身为医者无法坐视不管，她带着女子躲在一处山洞，采用极为惊险的法子，便是破腹取子。好在一切都顺利，女子平安产下一女。

当时的她还留下一块手帕，告知女子日后落下病根便去蝴蝶谷寻她，自然会帮她医治好。

在那之前，没有几个人知道蝴蝶谷。

那一晚过后，她便变得铁石心肠，亲眼看见病人死在她面前也无动于衷，就连心腹侍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阿娘说过，婆婆一定会相救的。”云姑娘想起临走时阿娘再三交代的话，只觉得十分委屈，哭的梨花带雨。

顾百川白了一眼，之前提及你阿娘就惹怒了蝴蝶谷谷主，哪里是什么旧交，分明是旧仇。

不想重蹈覆辙，他连忙上前解释：“她的意思是，外面都传蝴蝶谷谷主空有一身医术却见死不救，但婆婆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救善不救恶而已。”

念及往事，婆婆在心中叹息一声，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们几个，就连旁边的绿珠也凑过来劝说：“婆婆，先前留着的虫草花还剩一些，不如就给她们一株。”

“不行。”红英出面阻止，她从院外走来，冷着一张脸训斥绿珠，“若是都像你这般想，我们蝴蝶谷干脆去外头开个药房，悬壶济世岂不更好。”

“前来求药之人有哪个是好惹的，要不是婆婆始终坚持不出面救人，这些年才少了许多上门求药的人，不然传出去早就带人杀上来了。”

她说的也没错，有求药的，也有求而不得前来报仇的，因此婆婆才在山下设mí_hún阵，拦住一些人。

木盒里传来细微的动静，婆婆皱了皱眉头，不再理会他们直接离开。

“绿珠，走。”

“婆婆，求求你救救我阿娘，婆婆……”云姑娘欲要扑过去求情，红英拔剑阻拦。

场面十分危险，绿珠转身拉了云姑娘一把，正好躲开那一剑，将她护在身后，开口说道：“姐姐，婆婆说了明日放他们离开，今晚就劳烦姐姐好好看着。”

搬出谷主的命令，绿珠才放心的跟上去，临走时还朝着云姑娘摇摇头，劝她不要吵闹。

跟随婆婆回到房间，绿珠帮忙铺床燃香，她一直伺候婆婆的起居饮食，这些活早已习惯。

故意在房间里磨蹭，等婆婆熟睡之后，绿珠悄然无声的来至摆放瓶瓶罐罐的梳妆台前，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里头正好放着干枯的百虫花，她顺手取了两株放在衣袖中，再推回去。

床榻里没有任何动静，只听见婆婆沉稳的气息声，绿珠退出去把门给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良久，原本熟睡的婆婆睁开双眼，掀开被褥走出房间，往后院的一条小路走去，人影消失在黑暗中。

蝴蝶谷，最为神秘的一处。

竹林深处，温泉附近热气腾腾，而消失的付华芝就在此处静坐，她整个人泡在温泉中，只见她脸色绯红，眉头紧蹙，似乎极为难受。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想要睁开眼睛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这具身体似乎不听她的使唤。

婆婆出现在她身后，运功一掌拍向她的肩膀，身上的银针全部被震出来。付华芝只觉得喉咙一甜，鲜血从嘴角流出来，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全身经脉被打通十分舒畅。

“多谢婆婆。”付华芝醒来第一时间向婆婆道谢。

这竹林中的温泉能加快伤势恢复，先前付华芝极其虚弱，不过待上三天便好个大半，蝴蝶谷果真是好地方。

“人已经帮你救了，只差最后一步，你当真想好了？”婆婆把手里的木盒子放在旁边的石块上，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多谢婆婆提醒，我早就想好了。”付华芝没有改变想法，依旧坚定。

“真这么做的话，你会生不如死。”

婆婆带着质疑的眼神，再三重复，付华芝早就做好准备，亲自打开木盒，透明的蛊虫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猛然跳动。

叹息一声，不忍亲自看见这一幕，婆婆丢下一句话便离开。

“他们明日一早离开。”

“婆婆的大恩大德，华芝铭记在心，日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