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接试 (1/2)

陈嘉榕心里一阵温暖，旋即又是一阵窃喜，心里想着：“这女人，到底还是没忍住。”

在他心里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一场较量，而他陈嘉榕在这场较量中永远都是不败的。可是太容易的较量又觉得无趣，太难的或者有他控制不了的附带元素的较量又令他很恼火。

陈嘉榕捏着香囊犹豫了片刻，道：“既是个大吉我便收了，她有心了。”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采歌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着自己这位主人的心思，难道杜小姐不应该才是公子喜欢的人吗，怎么近来看着倒反而生疏了，难道自己错了？采歌脑里浮现出杜若清丽温婉的身影，忽然觉得对不起杜小姐。

……

这一次的科考陈鸿正做着充分准备，事前他就上下疏通，给陈嘉榕安排了位置最好的号舍，通风宽敞、干净整洁，期间还有巡视小吏关照，时刻关注陈嘉榕的考试状态，谨防突发状况。

三日后，陈嘉榕走出考场，看着众考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胡子拉碴、满身酸臭地走出考场时，陈嘉榕觉得自己反而比进场时更加兴奋不已，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涌动的人潮，激动地想着——科考三次了，这竟是他第一次完好无损地自己走出考场。头顶刺目的阳光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离开这人世间很久很久了，蔚蓝、明亮、宽敞，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有说不出的舒展。

“出来了！出来了！”

“榕儿！榕儿！”

“在这里！”

陈鸿正看到儿子显然比他夫人更加兴奋，他已经兀自迎了上去，一个劲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儿子，考得怎么样？”。李素琴倒反而比丈夫显得更沉得住气，面带微笑喜盈盈地看着儿子，用眼制止丈夫的激动和急切，温柔询问：“累了吧？咱们回家。”

马车停在贡院外的最佳位置，看来陈家人在贡院外等候已久，看得出来，他们是早早就到此等候了，所以才能占据这样一个最好的位置，陈嘉榕心里暖暖的。

陈嘉慧看着弟弟如此憔悴十分心疼，道：“弟弟辛苦了，咱们都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上车，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陈嘉榕迟疑着不肯迈步，他四下里张望着，没有立刻上车。

陈鸿正以为儿子是在等谢娉婷，解释道：“谢小姐昨日就托人带口信来了，说今日人多，她就不来了，她在家里为你摆好了接风宴，今晚请我们全家去谢府呢。”

陈嘉榕眉头一皱，想着：“这个女人果然对自己举仕并不关心。”

陈嘉榕还要再看看，可是被陈鸿正兴奋地连赶带推地上了马车，他不信她没有来，掀起马车的窗帘四下寻找。

马车终于挤过人群向前挪动起来，好不容易穿过贡院门口最拥堵的路段转向拐角，陈嘉榕失望地放下窗帘，就在帘幕落下的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赶紧又掀起窗帘，果然……

那是杜家的马车。

可是马车已经拐过那个角度，那辆熟悉的马车在拐弯的一瞬间消失在城墙的那一边。

陈嘉榕缓缓放下帘幕，嘴角扬起一个欣喜的微笑。

“她还是来了。”

……

这位置占据一个既隐蔽又便于观察的角度，杜若早早便等候在这里了，她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气色好不好，心情好不好……那个秀颀的身影是她心里最美的惦记。

陈嘉榕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时她的心是轻微颤抖的，她很想走到他身边，走到他面前，她想知道他看见自己时的眼神，自己看他时的眼神，她的心想到这里就禁不住狂跳起来。

“小姐？”眼看着陈嘉榕就要上马车了，夕月忍不住对憋在马车里的杜若道。

杜若眼看着陈家的马车从广场的那一边拐过去，拐过去……

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是放松，也是失落，是沮丧，也是难过——他始终也没来找自己。

……

“回去吧。”杜若无力地对车外发号施令。

“这是杜小姐吗？”马车外一个清晰干脆的声音高声问，仿佛生怕马车里的人听不见就跑了。

杜若礼貌地掀起车帘，露出一张白皙清净的脸。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苏慕羽，一袭蓝白搭配的长衣显得他更加修长，杜若心里暗想：“怎么从没注意过这个男人竟然声音如此年轻，比起陈嘉榕浑厚的男中音，这声音似乎倒更显得年轻。”

“是啊，苏大人，真巧。”杜若有些尴尬，她家里没有应考的人，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些找不出理由，她只希望寒暄一下，赶紧结束谈话。

“杜小姐这是来等什么人吗？杜家……”苏慕羽脑子里迅速一溜，自己圆场道，“今天贡院人多，来看热闹的人真多。”

杜若心里感激他的自我解释，微笑道：“是啊，来看看。”

忽然想起又问道：“苏大人，您这是……？”

苏慕羽回头看一眼身后，道：“今年犬子也来试试手，不抱希望，难得今年皇恩浩荡，加试恩科，有这样的机会就让他来体验一下。”

杜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苏慕羽身后跟着一群女眷，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脸上都还未长髭须，一张脸干净稚嫩，但安静沉稳，想必正是苏公子。

“苏大人过谦了，贵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参加乡试，必然是天资过人，苏大人就等着贵公子金榜题名吧。”杜若礼貌地夸赞。

苏慕羽听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