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疼痛的代价 (1/2)

进山寨以来，武啸天总觉得缓不过来那股压抑之感，虽然身体不再疼痛，可前世的痛是那么深刻地印在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自己的心，提不起半点兴致。

起初半年，他不愿和山寨中任何人多说话，只是喜欢多吃，可能弥补前世挨很多饿吧，大当家武弃看他愿意吃饭，就让梅香变着法给他做，还经常让人下山去大酒店食肆给他买，不久以后武啸天迅速的胖了起来。

又一年啸天在山寨开始无法无天起来，他问过寨中人知道他是福元二年生人，应该八岁了，他把七八岁孩子该干不该干的坏事都干了，撵鸡打狗掏鸟巢都不算事，喝酒骂街打人抢劫都会，烧杀抢掠谈不上，但也差不多都敢做。

大当家武弃意识到小啸天太野了，被提为压塞夫人的梅香根本管不住他，借着啸天不愿管大当家叫爹以及打骂山塞中人为由，用戒尺把啸天的两只小手抽得又青又紫，馒头大小。

武啸天傻了，他忘了古代是有家法一说的，而且无处告状去，每次挨手板以后不仅得乖乖叫爹，还得忍受十几天的疼痛和无法入眠。武弃决定教啸天读书，不让他满山寨鬼混，免得学一身男盗女娼，虽说舍得寨是山贼窝，但由于五个当家当年山寨落草时家底丰厚，也不在乎去几个路口抢劫的多少。又想到小啸天八岁也该学学功夫以免误了以后前程。

啸天不以为然，搞笑！山贼他妈要什么前程？以啸天的高智商对付山寨五位当家简直容易不过，为避免挨打，啸天连蒙带唬甚至不惜忽悠“小妈”梅夫人，谎话连篇大道理小手段游刃有余应付那点“文化课”，前世家穷没钱学琴棋书画，没想到便宜老爹和几位当家叔叔都很精通，让他吃惊不小，就当娱乐自己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去学，不过啸天在山贼中学到的匪气太重，又顽世不恭，也就少了书卷气。

至于武功，小胖武啸天不想好好学，打心眼里没看上，光累不说，他妈的老子能造飞机大炮生化武器，这武功有屁用，但在戒尺之下，无处说理去，只好勉强应付学着。在最初上山不久啸天在自己小鞋前尖发现有两块薄如蚕翼的某种动物皮子，上面有刑家心真功法，上面的字逐渐也早认全了，但啸天不愿练也就收藏了。

大当家武弃书房中有一把长一尺半，宽一寸，厚近半公分的不知啥木的戒尺，几位当家管不住啸天时都去取来拎着，以起威慑作用。

其实山寨有刑堂，平时根本没用。啸天上山第六年才第一次见到使用，一个藏在山中的山贼在上山前**了三个女子，杀了两个，一个在痛苦两年不敢出嫁而自尽前描述了该人长相，其家人将之画出来广贴镇中，于是暴露出来，那天在刑堂中那人被梆在破旧长条凳上，三当家葛泰拿着大板子动的手，二三十下就打死了，血肉横飞，那家伙只叫了几声就没声了。

鉴于身体弱小和戒尺的压力，虽伤害不大但心里发毛且疼，啸天在山塞中胡作非为的事突然消失，这应该也和高智商有关，他的隐藏技巧岂真是十岁八岁？于是啸天把放纵自己的事改在山下进行。

镇中七道街有一独门前后套院是以梅夫人名义购置的，这成了啸天的私人天堂，把五位当家哄好了总能去玩几天，再耍赖不回来，一来二去每月七八天，相当于前世周六周日攒一起过，啸天的算计当然不是盖的，于是**、赌馆、茶楼、食肆甚至专门斗蚰蛐的斗室也少不了他，大当家不下山，其余四位被啸天哄住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山贼哪能真跟普通百姓似的？

但是啸天15岁那年出事了。啸天记得那天就是语言挑逗了一下黑水河支流小洼溪洗衣服的翠花，她惊慌之后衣服冲走了，啸天哈哈大笑走开了，晚间那个什么**找上门来大骂，满七道街都出来看，诬陷啸天想**翠花，遭反抗还把人推河里，冲走了多少多少衣服，有几件是有钱人家的，值几百两云云。

在红口白牙的谩骂中，啸天前世被诬陷讹诈而压抑的滔天怒意被激发出来，但理智还在，斯斯文文装腔作势辩解后就让守宅子沈明夫妇取了二十两以作安慰，否则见官，那**见真的给钱早眉眼偷笑起来，一边收了钱还骂着，一面抓起右脸青紫肿起老高的翠花的手臂回家去了，这钱够她母女一年吃穿不愁。

回到内室，啸天胸中有一团火在烧一样，砸墙，砸家俱，砸一切能砸的东西，眼睛通红一片。这一世九年以来所有的平静都压不过这突然对自己的毀灭，他似乎化身狼人就想着报复。

于是半夜子时，他去放火烧何**家小馄饨店，其实他不想杀人，学的那些武功他从未真的用过，所以当有人救火时，如肆重负般他逃走了，半路上啸天想到镇中人尤其那个何**肯定会知道是他干的，再加上赖他**未遂回山塞铁定没好果子吃，于是在回山路上他跳河里泡了一个时辰，觉得发烧了才回了山上。

很快他的便宜爹知道了，把他拎了出来，虽然论身高啸天已经超过大当家武弃，但虚胖的身体根本不抵高手的一指一脚，没多久就被按在刑堂那条破长条凳上，这时梅夫人大哭着冲出来抱住大当家的胳膊，天地儿的哭将起来。

武弃倒是没有冲动，命令老三葛泰动手使劲打，见丫环拉不走押塞夫人，就亲自动手拖走，临走回头告诉三当家：别用板子，用戒尺打，给天儿记一辈子的教训。

真是能记一辈子啊，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