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败 (1/2)

张妈妈领着仇锦一行人往那处破败的小院走去。

仇锦边走边看，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最华贵和规整的住处定然是家里主子的，其余大片的普通住处一看便知是下人们的。镇南王府虽不如嘉英王府贵气非常，但处处井井有条，不见一处残败凋敝。可张妈妈带他们走的这条路，竟是越走越萧条。

路尽头的屋子，更是让仇锦瞠目结舌。他竟从来没见过在如此富贵的家里会有如此破烂的住处，竟比府里的下人还不如。

“这便是容公子和简姨娘的住处？”仇锦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是啊。”张妈妈的眼神躲闪，说道，“前阵子简姨娘和小公子不知怎的就染了什么传染病症。夫人怕别人也感染上，便把她们接来这暂住的。”

仇锦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连半个标点符号都没信。

“不知道容公子都想带些什么衣服啊，我也可以去帮着收拾收拾。”张妈妈献媚道。

“张妈妈是家里的管事，想必府中事务繁杂，便不再叨扰了。况且容公子的母亲就在这，想必更了解容公子的日常起居。”仇锦谦逊的说辞让张妈妈找不出一点留下来的理由。

“那，那我便告退了，若有任何需要，您就吩咐我。”

“一定。”

张妈妈离开之后，仇锦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你和你娘就住在这？”仇锦向身边的人问道。

仇锦身边一直低着头的小厮这时才抬起头来，清俊的脸庞，凛冽的剑眉，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正是容衍。

“你先去看看简姨娘吧！”

容衍点点头，转身便向里屋跑去。

如果仇锦跟着进来的话，一定会更为惊讶。屋里的采光及其不好，从早到晚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屋里没有多余的装饰，东西屋各一张床，一张桌，几件日用的净手盆，浣衣盆等物。除此之外，没有一件装饰品，就连桌上唯一做点缀的插着的小花瓶，细细看去也不过只是一个摔的缺了口的杯子罢了。

容衍想想自己这几日在仇家的住处，清雅别致，端贵大气。再看看眼前的光景，心里百感交集。鼻子一酸，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

“谁来了？”简念之昏昏沉沉，勉强睁开了双眼，虚弱的问道。

“娘……”容衍如鲠在喉，一步一步向简念之走去。

“是……是衍儿吗，衍儿回来了？”简念之不可置信，她以为是自己病糊涂了听不真切，于是想起身仔细看看眼前的人，可无奈身子太虚，怎么起身都起不来。

容衍见状一下子扑到床前跪下，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眼泪终于是落了下来：“娘，是衍儿，衍儿回来看你了……”

“你怎么回来了？是镇南王……不喜欢你，让你回家了吗？”简念之轻轻抚摸过容衍的脸庞，心里自然是很开心的看着儿子回来，可更担心的，是自己为儿子选的路，终究是太草率，没能帮上他……

“不是的，娘。”容衍连忙说道，“镇南王很喜欢儿子，还说儿子是有天赋的，还有六皇子殿下，他允准儿子去做他的伴读。你放心吧娘。”

简念之深深地松了口气，这才紧紧地抱住了容衍，两行清泪不住的往下流：“那便好，那便好……”

叙完母子情长，简念之捧着容衍的脸，一脸慈爱地说：“那衍儿今日回来是做什么？”

容衍眼睛定定的看着母亲，笑着说：“儿子陪读，自然要在镇南王府待上好长一段日子，锦公子今日特意让我回来收拾衣物的。”

“锦公子啊，是个好孩子。他在哪？娘得当面好好谢谢他。”简念之刚要起身，容衍便将她按住又躺下了。

“不用啦，娘，锦公子谦和大度，是怕扰了您休息才没进屋的。您要是现在出去，他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也好也好，等哪日有机会，娘一定亲自去镇南王府，好好谢谢王爷。”

“好，以后我陪您一道去。”

寒暄几句之后，容衍便去自己的房间收拾衣物了。

其实他衣服并不多，就算把一年四季的都算上，也塞不满一个包袱。可是容衍却在屋子里待了很久很久，他出来的时候神色无异，只是眼眶通红。

“娘，我走了。”容衍站在门口轻轻说道。

“这就走了？”简念之躺在床上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衍儿，把这个拿上。”

容衍走到床前，简念之把一个绣着海棠花的荷包交到了容衍手里。

“这里面啊，是娘前些日子特意为你求的平安符，你随身带着，千万别拿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简念之看着容衍，眼神希冀，像个孩子。

“好。”

“快回去吧，不用担心娘。”

“嗯。”

门关上了，屋内的光好像都被容衍带走了。

门外，容衍倚着门哭了很久很久。

门内，简念之在床上也哭了很久很久。

“晴儿，你今日练功不用心。”

仇元明见仇晴今日练剑频频出错，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话语不觉带着些严厉。

“爹……”

“你心不静，杂念太多，自然练不好剑，今日便到这吧。”仇元明看着仇晴耷拉着的小脸，又问道：“怎么了？今天心不在焉的？是昨日的事还没缓过来吗？”

仇晴看着仇元明的脸，支支吾吾，到最后一句话也没说，竟然直接跑了！

“这孩子……难不成真吓傻了？”

可这回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