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弟夜话 (2/2)

于是无处可续的温宁，便跟着李玄玉来到了束国。

这期间，温宁并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因为对她而言，去哪儿都一样，只要能活下去。

李玄玉的声音轻缓而柔和：

“束国是最西边的国家了，再往西就是一大片荒漠，荒漠是没有人居住的，整个束国有四分之三的领土被荒漠包围，只和商国接壤。

而商国掌握了天下各国的商业命脉，没有一个国家会想不开去攻打商国。

对束国而言，商国就是天然的屏障。

所以，普天之下，最安全的国家，就是束国了。”

温宁似懂非懂，问道，“那咱们为什么不去商国？”

“若是真有那想不开的国家去攻打商国，那我们在束国还可以逃跑，若是在商国不就挨打了吗？”李玄玉道。

想一想是这个道理，温宁又继续问道，“如果商国也卷入战争，那我们可以逃到哪里去？”

李玄玉沉默了。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商国都卷入战争，那这个天下就大乱了吧，还可以逃去哪里？

但他不想让温宁觉得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于是胡乱编了个答案，“那咱们就去荒漠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温宁丝毫没有怀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只有些羡慕地道，“小玉米，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这些都是你从书上学到的吗？”

“是啊，宁姐儿，明天我教你认字吧。”李玄玉知道温宁一直是渴望读书的，但每每他这么提议，都会被温宁拒绝。

因为温宁不想耽误李玄玉的学业。

但今天的温宁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温宁已经确信自己识字了，但她不能说，她要找个理由来遮掩自己识字的事，恰好李玄玉又提起了，温宁这次便没有推脱，顺着话往下说，“好吧，那以后吃晚饭的时候，你教我认10个字，这样不耽误你学习。”

温宁说完，心里便开始合计，吃完饭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不会太耽误李玄玉的学业，这样下来，一年就能学3000多个字。

她并没有考虑过，一般的学生，在一盏茶的功夫能不能学会10个字。

李玄玉当然是乐意的，他才不会傻到去提醒这个小细节。

等到开始教了，拖堂了可不怪他，就像学堂的先生一样，经常拖堂，大家也拿他没办法。

温宁想的和李玄玉截然相反，等到开始学习，她争取不耽误李玄玉太多的时间，最好半盏茶的功夫就把字给认了。

胡思乱想间，温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李玄玉听着温宁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安心睡去。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温宁麻利地张罗起早饭。

热了热昨晚剩的半个饼子，还煮了一碗陈米粥。

“宁姐儿，你是不是大好了，今天看着气色不错。”李玄玉飞快地吃着早饭，一脸灿烂地笑着。

温宁昨晚睡得很好，没有做噩梦，一觉睡到大天亮，身上也没有软绵绵的感觉了，只觉得神清气爽。

“是啊，全好了。”温宁活动了一下手脚，连手上的红肿都消下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华神医这名头还真不是吹的。”饶是李玄玉看不惯华柯的处事，对他这一身医术还是服的。

“对了，抄书影不影响你课业？要是不想抄，我去想办法把钱还上。”温宁问道。

李玄玉连忙道，“不碍事，我虽然不想做他徒弟，但对这些医术还是有些感兴趣的，平日里想看还看不着呢。”

温宁一想也是，书馆里的书，借一次就要10文钱，还只能看一天，第二天就要还回去。买下来起码得上百文钱，那就更不要想了。

所以普通人要学医术，就两个途径，要么多看些医术，要么找个师傅教。

像华柯这种既当师傅教还给书看的，确实很让人心动。

“那你抄得慢些，把书看上个两三遍，这钱也值回来了。”温宁对华柯还是有些意难平，总想做些什么来出气，在温宁看来，占着他的书也是找回场子的一种方式。

李玄玉笑道，“这书我看一遍就记住了，抄书倒是当练字了。”

“那也行。”温宁心想，看一遍算10文钱，抵债40文，加起来就相当于50文了，也算是抄书人里面的不错待遇了。

看李玄玉有些不在意的样子，温宁生怕他对学业掉以轻心，正色道，“可不许因为这个耽误学习，我下个月要去学堂先生那交学费的，到时候我可是会认真打听你的学习情况。”

“知道啦。”李玄玉满不在乎地道，“宁姐儿，你放心好啦，我不会落下学习的。”

李玄玉没有说的是，学堂先生教的那些东西，他早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