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刃不在锋 (3/3)

“这怎么可能！师傅，我也杀过了很多人，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就好比是落入水池的雪花，年轻人的声音在一瞬间消失了，一点儿痕迹也不曾留下。

“嗯……”冰魄巫师刚想要扭过头来，就好像有什么来到了他的身后，霎时间，他的后颈处传来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凉意，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凉意，是由极端的恐惧所产生的外在体现，它和真正的寒冷一样，都能把一个人冻住，只不过，前者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属于神经角度上的“冻结”。

“不会吧。”冰魄巫师心想，这许久未有的感觉，正是多年前奥利哈刚带来的压迫感！可是，刚才明明什么也没有啊，奥利哈刚是怎么来到他身后的？

“喂，好久不见啊。”奥利哈刚说：“怎么，都不敢转过头来看我了？”

“啊……”冰魄巫师挪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动，于是他立即弯下腰来单膝跪地，用双臂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时，冰魄巫师用余光看了看，发现他的徒弟已经因恐惧而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这小子，我就知道，他可真给我丢脸。”冰魄巫师心想，但在他的眼神重新看向前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处于高塔内部了，这是一个漆黑阴暗的房间。

这是……什么时候……难道，刚才高塔只是一种幻觉？刚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象？还是……刚才发生了空间的转移……

“没错，这里是高塔的顶层，我的巫术工坊。”奥利哈刚微笑地说：“几十年前，你和月下守夜人一起与我交手的时候，月下守夜人的空间转移巫术真的很奇妙，不过，这已经被我完全掌握了。”

“可是……”突然间，冰魄巫师感觉自己的声带不再那么紧绷，吸入肺部的气息也逐渐趋于了平和，他咽了咽，说：“可是，奥利哈刚大人，每进行一次空间转移，都要消耗那么多的能量……”

“时隔多年，你还在惋惜那颗璀璨的红宝石吧。实话告诉你，我也一样，也痴迷过这种堪称完美的红宝石。”奥利哈刚突然淫笑了起来，大声地说：“不过，我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没有什么触媒是能和活祭品媲美的！”

“活祭品……大人，您的意思是……”

“没错！越鲜嫩的生命，运用起来就越方便，当然，效果也就越趋近于完美。”奥利哈刚用手指着房间左右两边完全对称的祭坛，说：“看那鲜红色的生命汁液啊，这道风景的美丽，已经远远超越了璀璨的红宝石了！宝石终究是块石头，是个没有生命的家伙，所以

“大人，我有点儿担心我的徒弟，他应该没什么事吧。”冰魄巫师声音颤抖地询问。

奥利哈刚不屑地说：“哦，他当然没事，只是昏了过去，不过，连见我的胆量都没有的人，不配参观我那圣洁的工坊！”说着，奥利哈刚把已经干瘪了的气球从刀尖上拽下来，扔到了自己的嘴里面，用力地吮吸着，妄图吸光所有的鲜血。而这时，还在单膝跪地的冰魄巫师，望着祭坛下端的风景，扬起了紧闭着的嘴角。

顺着冰魄巫师的目光看去，在祭坛的下端，有着一个女孩的小小躯体，她无力地躺在地上，散乱的头发被地面上的血污所沉浸，她的胸腔空空的，可以从中看到地面上漆黑的地毯。

为了能更好地看清眼前那美好的景色，冰魄巫师眯起了眼睛，他看到女孩已经放大了的瞳孔，一直对着祭坛上的钢刀，不免心想“那一刻她的感觉会是什么？会是怨恨还是单纯的恐惧，还是两者都有？没能亲眼所见那个令人愉悦的瞬间，这可真是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