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赠酒 (1/1)

进了包厢，曹豹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布巾擦了擦手，又任由人伺候着整理好衣袍，才落座在席垫上。

常忌笔直的杵在一旁，高大的身躯占据了大半间屋子。

曹豹将婢女切好的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一番，又举起斟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嗯，果然还是这里的酒，醇香浓郁。”他微微侧目向旁边唤了一声，“常忌，来！你也来一杯！”

常忌闻声转过身，接过婢女递来的酒杯，胡乱的塞进了嘴里。

“怎么了？不高兴？”曹豹边吃边问道，脸上可怖的刀疤随着嘴在抖动，看起来阴森极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常忌委屈道：“将军，那丫头欺人太甚，就是一个黄毛丫头，捏死她也就是不废一根手指头，您又为何拦着？”

“哦？既然这么容易，为何你上次没下得了手？”曹豹也不看他，自顾自一杯接一杯。

“上次还不是齐政那小子。”说起来这个，常忌气不打一出来，上次付七言给他的那一脚成了他心底的那根刺，“将军，我受委屈也就算了，就连公子也受了她的气，那丫头确实留不得！”

“文丰？哼，那是他技不如人。”曹豹端详着手里精巧的酒杯，扭头问婢女，“这可是最近是新酿的？”

女婢微微抬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唯唯诺诺道：“回将军，是新酿的，酒太烈，还没几个客人喝的惯。”

“哦？”曹豹忽然大笑，眉眼一挑，吩咐婢女道：“去，给另一所包厢的质子殿下也送上一壶。”

“是。”

常忌见状，低下身子，不解的问道：“将军，还给他送一壶？这是何意？”

“要说你蠢，连个小丫头都斗不过，你也不看看给她撑腰的是谁？那齐政看似顽劣，实际城府极深，我那愚子文丰绝非他的对手，也难怪你栽在他手上。”曹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今日大齐使者前来西凉，不是别人正是大齐三王子齐湉，而这个三王子回国后定然会添油加醋的将西凉之事尽数报给齐王。”

“将军如何看出来的人是齐湉？”

“你个蠢货。”曹豹骂道：“你看不出方才站在那丫头身边的人是齐国大将周震的儿子周亦川吗？”

常忌本来难看的一张脸瞬间浮上笑意，他眯着眼睛拍马屁道：“果然还是将军圣明。”

另一处，婢女端着玉壶迈着小脚缓步走来，生怕打碎了昂贵器具，再遭责打。

“慢着！”付七言一个箭步踏向前，拦住了婢女，“你做什么？”她厉声质问道。

婢女被她的气势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要跪下，还怕洒了酒，只好弓腰道：“女婢只是奉...奉曹将军之名来给质子殿下送酒。”

“嗯？”付七言泛起疑虑，曹豹她刚才可是领教过，是个狠人，这会儿又来给齐政献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探过头去，细细闻了闻，出了浓郁扑鼻的酒香气，闻不出其他，犹豫了片刻，她接过婢女手里的托盘，“你回去吧，我送进去。”

婢女点点头，只好姗姗退下。

“怎么？酒有问题？”周亦川全程看在眼里，低声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以防万一。”说着，她抬手取下头顶束发冠上的发簪，在酒里试了试，半晌没有反应，她这才放心的端了进去。

见她进来，齐政和齐湉的目光双双投射过来，看起来两人谈的不是很融洽，各自板着脸。

“殿下，这是曹豹将军差人送来的酒，说是献给两位殿下尝尝。”付七言轻轻放在桌上，回禀道。

“曹豹？”齐政挑起眉头，“他怎么来了？”

“来吃饭。”

“他知道我和兄长在这里？”齐政泛起疑虑，难道是店家说的？

“常忌跟着一同来的。”付七言见他是犯嘀咕，小声提醒道，末了两人对视一眼。

齐湉见两人鬼鬼祟祟，嘲讽道：“光天化日，气弟和一个下人眉来眼去，成何体统！”他端起酒壶，打量了一番，言道：“七弟在西凉可是风生水起，连曹豹也要亲自献酒来，本王还是沾了你的光了。”

他冷声一笑的瞬间，齐政忽然看懂了这壶酒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