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意辞被泼狗血 (1/1)

当年这个名号子韫的先生可谓横扫鸿谈馆，在一众文人之中声名鹊起，不知多少文人墨客想要见他一面，可这位先生神秘莫测，从未在人前露过面。

可这样风光只持续了四年，四年后的某一天子韫先生的作品就再也没出现过，他这个人也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无音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的长相。

只有秦意辞知道，其实子韫先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娘亲。

秦意辞心情复杂的取出盒子里的章，门口忽然砰一声响，她忙将盒子封好放回原处，起身走到门口，她开门的瞬间一盆尚有温热的液体迎面而来，腥臭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秦意辞的整个鼻腔。

“你这个灾星鬼魅，快滚出青衣巷，别让我们倒霉！”

秦意辞睁开被狗血糊住的眼睛，尖锐的咒骂中只看到几个跑的飞快的背影。

小木门上不知什么时候贴满了写满朱砂字迹的黄符，门口散落无数纸钱，马粪味和狗血味混杂在一起恶心极了。

秦意辞身上本就不厚实的衣衫被狗血打湿，夜半寒风，她的后背钻心的凉。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水从她衣摆滴下，秦意辞静静站在原地，几秒后便伸手拧起了衣角。

纪南时提着水桶站在转角，他一回来就看到了这般景象，秦意辞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惊惧哭泣，更没有呵斥发怒，好像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站在门口的秦意辞像是血糊的纸人，虽然纤瘦，却依旧昂首挺胸，纪南时的心蓦地一沉，一种奇怪的情绪蔓延开来。

秦意辞抬头就看到了愣着的碧音，笑道：“快进来吧，外面冷。”

女子墨黑披散的秀发被狗血黏在一起，滴答向下滴着，干净的脸庞也被染红，纪南时却不觉的难看，女子的笑好似荆棘里的玫瑰，染着鲜艳的红，在这漫天飞雪里美的夺目。

秦意辞转身进院，进门的刹那眼底还是划过了浓厚的凉薄，她曾经还是尚书小姐的时候还会到乌衣巷施粥，即使太阳毒辣也不停歇，那时她们都面带感激声声的唤着自己大善人。

可现在……

门口的血腥味愈发浓厚，甚至混杂着燃烧艾草和菖蒲的味道，纪南时放下水桶，秦意辞已经换好了衣服从房里走出。

她的里衣外套了件薄棉大褂，只怕挡不住京都城冬夜的寒天。

纪南时的目光在秦意辞的衣服上稍作停留，还是皱起眉开口：“这是？”

尖细的女子声响别扭得很，纪南时一开口就后悔了。

秦意辞梳着自己的头发，笑的豁然，“我被雷劈却毫发未伤，只怕我已经被传成了邪祟妖孽，乌衣巷里住的都是清苦的平民，多外相信鬼神之说，有如此举动也不意外。”

纪南时生为皇族，难以理解，眉头还是紧皱着，若是如此那他现在说他其实是纪南时会不会遭到更可怕的对付。

他有些慌了。

“碧音，来侍候我沐浴吧。”这里不比尚书府，只能烧些水简单擦擦，她不想让秦有为知道这事，唤着碧音就往里屋走。

纪南时闻言直接从后背僵到了脚底板。

什么？伺候沐浴？？他纪南时堂堂世子，锦衣玉食，从小就是被伺候的主，这秦意辞怎么敢的，竟然叫自己伺候她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