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板，你这猴儿卖不？ (1/2)

灵山。

大雷音寺上空。

突然一剑自虚空起，那原本因西游量劫凝聚而来的无上金色气运。

竟然瞬间被斩破三成！

诸佛诸菩萨“蹭”地一下全部跳了起来。

就连彷如端坐莲台万万年不动如山的如来，差一点都没坐稳，要从莲台上跌下去。

“世尊！不好了！”

如来脸色骤变。

莲台下方，观世音掐指一算，两眼一黑，差点也没站稳。

“什么情况？”

“孙悟空怎么投胎了！”

如来阴沉着脸，指着半空画了一个圆。

大雷音寺的上空，顿时升起一道水幕。

水幕中出现一副画面。

只见人间一条热闹的集市长街上。

一个耍猴的卖艺江湖人敲着锣，边上还有个小孩儿吹起了唢呐，吆喝道：

“都来瞧，都来看，再来晚了看不见，猴子赛过小神仙！”

耍猴人见人围得差不多了，甩起鞭子往猴子身上一抽。

那穿着红色大棉袄、戴着绿色帽子的猴子吃痛，顿时便开始翻跟斗，走绳索，作揖，鞠躬……

“当当当当……”

铜锣声敲得震山响，猴子表演得也越来越卖力气。

一片叫好声。

人间真繁华。

大雷音寺里，看着水幕中的画面。

气氛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

众佛、众菩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莲台上的如来。

沉默。

“该死的玄门！”

“昊天！”

“怎敢！”

如来那万年古井不波的脸上，此刻已经阴翳地要结出寒霜。

此时，观音站出来道：“这件事情透露着古怪，我观玉帝那边，未必有这个胆子。”

如来掐指一算，沉声道：“是杨戬。”

“好大胆子！莫非背后有圣人介入？”

如来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观音道：“无论如何，这猴子是西游量劫开启的关键，万不容有失，看来我得去一趟人间。”

说完，观音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大雷音寺。

南赡部洲。

人间战国，战火烧遍九洲。

天地不仁，总以万物为刍狗。

但人族众生，向来以乐观应对灾祸，总能苦中作乐。

观音化作一名道人落在东方的某座人间小镇。

小镇里人来人往，尤其是东大街上的集市，此时赶集的人络绎不绝。

耍猴人忙活了一下午，此刻临近落日时分，该表演的绝活儿一样没少，看猴戏的人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场地中，穿着花棉袄戴着绿帽子的猴子不停给扔钱的人鞠躬，然后挥手告别。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拿起铜锣一个一个去捡地上的铜钱。

然后，猴子托着铜锣里捡回来的铜钱，递回到耍猴人的手上。

一脸地表情谄媚。

“你这猴子，学得倒是挺快！”

接过铜锣，耍猴人看着猴子，内心感慨。

这猴儿是真聪明啊！

自己遇见它不过第二天，任何把戏，一教就会。

并且还会开发一些新姿势。

没准再待两天，它都能教老子了！

这可咋整？

耍猴人内心实际上有点慌。

听说这年头动物成精的不少。

这猴子该不会是妖怪吧？

消遣我呢？

晚上睡觉会不会吃了我？

它准备给我养养再吃？

现在扔了它，会不会提前让它凶性大发，直接不演了？

就在耍猴人内心戏越演越烈的时候，耳旁忽然听到一道声音：

“老板，你这猴儿卖不？”

耍猴人眼睛一亮。

抬头一看，眼前是一位男性女相的道人。

虽然留着两撇小胡子，但唇红齿白，眉宇之间尽是女态。

换做以前，耍猴人绝对会吐口唾沫。

然后骂一声，tui，娘炮。

但今天绝对不会，反而赔着笑脸：

“你……要买我这猴儿？”

眼前的道人，正是从灵山下来的观音。

猴子看了一眼耍猴人，又看了眼观音，挠了挠头。

然后走到观音的脚边，回头看了眼耍猴人，挠了挠头，咧嘴一笑。

“贫道观你这猴儿灵性十足，与我有缘，不知老板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观音看着耍猴人的眼睛，正想着若是你不肯，我便要施展佛法，不怕你不愿意。

但谁知，耍猴人在听到观音问完话后，目光闪烁。

毫不犹豫地道：

“当然卖！”

呃……

观音一时间有些噎住。

“但是我这猴子养了多年，顿顿都要吃最新鲜的瓜果，善察言观色，最主要的是通人性！”

“这些年来，光是花在猴粮上就是一笔不小的金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耍猴人牵着猴子脖子上的绳索紧了紧。

“其实不是钱的事儿，最主要多年相处下来，我与这猴儿感情深厚，与家人无异。”

“我是个孤儿，从小孤苦伶仃不知道父母是谁，若是没有猴儿的陪伴，真不知道……”

咣！咣！咣！

三大锭银子扔在耍猴人的铜锣上，看得耍猴人眼睛直愣愣地挪不开。

唰——

迅速收起铜锣，耍猴人松开手里的绳索，深吸一口气。

大声喝道：“道长慢走！我的好猴儿，不送！”

观音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牵起猴子便离开了现场。

望着那一人一猴离去的背影，耍猴人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