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宫悬挂起了红绸子,明日便是祭祀大典了。
明日,同样也是王后出殡的日子。
见江禾安然无恙的回来,灵姬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拉起脸来,嘱咐屋里的人都退出去。
“你抱着谁的衣服?”
“一……一个朋友的。”江禾见状,纵是装不下去也随便扯了个慌。
“朋友?”灵姬听了这话更来气,怒斥道:“现在是在季国的国都,季国的宫殿里,我们南诏人喘口气都须小心翼翼,你竟称那狗贼之子是朋友?”
江禾见状,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将苏远要护着她出宫一事一并说了出来。
“大祭司,他虽是季国三王子,但为人还是说得过去的,我去求他,让他带我们一起出去!”
“不可能!”灵姬脸上怒意更是抑制不住,继而小声责斥道:“那苏远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吗?”
江禾摇头,“我不敢多言,只说自己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女官,他对此还是深信不疑的。”
“好……那便好。”
“大祭司,明日我们一同离开这里吧!”
“不,明日寅时你便扮作采买的宫人出去,万不可再与那苏远纠缠。”
江禾惊愕失色追问道:“只是我离开吗?你……你们呢?”
“方才,”灵姬握住江禾的手继续道:“柔姬殿里来了人,那几个婢子们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找什么人,八成是在寻你。”
“寻我?”那刚才苏远审问的婢女不是柔姬派来的?
江禾疑惑,忙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与灵姬听。
“郡主去世前,曾说那柔姬还不确定你的身份,方才的事情怕是觉得三王子与南诏人扯上联系,以后洗脱不清罢了。”
“那,那不管她寻不寻我,大祭司还没说明日你们怎么办?”江禾握着灵姬的手更紧了些。
她将手抽出,双膝落地,跪下作揖。
“你,你这是做什么?!”江禾要搀他起来,却怎么都拽不动半步。
“公主殿下,我代替外面南诏的胞衣们最后一次向南诏国的伽禾公主行礼!”
“大祭司……你不是说以后再不提我的身份了吗?”
“身份可以不提,但还请您永远记住自己是谁。若是以后孤身一人,也万不可将之抛诸脑后!”
灵姬并未打算接着瞒她,将计划全盘拖出:“明日行的不是祭祀大典,而是要祭天。”
“祭天!”江禾只觉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退倒在一旁的几案上,险些将整张桌子掀翻。
大祭司所说的祭天,乃是南诏国未开化时古老的习俗。祭祀的舞女们在祭坛的炭火上齐舞,最后洒上热油,活活将自己烧死,以自身为祭,祈求上天保佑国泰民安。
“唯有这样,柔姬才不会怀疑,继续追踪下去。明日过后,她只相信殿下是死在了祭坛上,南诏绝后,便不会再变着法儿地为难您了!”
“你……你们,这般谋划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江禾顿时哑了嗓子,一字一句从嘴里吐出来时都费了力气。
“说什么,说什么我是南诏唯一的希望,我……我自小锦衣玉食,君父母后,哪怕是整个南诏都不曾怠慢!如今你们一个个算准了要去死,要抛下我,弃了我?”
江禾只顾着急,竟说起不着边际的话来,“大祭司,我们去求苏远,求他帮我们逃出去,求他……求他救救我们!我求你了”江禾大哭道:“求你了,别抛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我怕黑,我怕季国,我怕他们杀我,我,我害怕……”
“殿下以后,仍是南诏国的公主,您要为南诏的冤魂声讨,为死去的明止郡主夺回公道,也为……也为”灵姬哽咽道:“也为这些最后护着你的女官们讨一个公道!”
门外的那些女官,大多是十六七的年纪,最小的,还不满十三岁。
“接下来我说的话,殿下要谨记在心里。”
“第一,不可轻信他人,充了烂好人。殿下为人纯良,旁人给一点好处您恨不得将心交托出去。以往有人庇护,现在孤身一人,凡事要留心留意,记住没?”
“……大祭司,大祭司”江禾已然哭成泪人。
灵姬狠心再问一遍:“记住了没?”
“记住了,我都记下来了!”
“第二,凡事要计较前因后果,切不可鲁莽行事,被表象迷惑。殿下心无城府,无心害人,却总擅冲动,若是不改,以后怕是要吃大亏……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我记下了!”江禾肿胀着双眼问道:“大祭司可还有什么要嘱托的?”
灵姬摇头,要嘱咐的东西太多,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明日一别,便是阴阳两隔,只可怜江禾才十六岁的年纪就要遭受亡国之殇。
灵姬又朝江禾行了最后一次礼,又逼江禾起了愿,她才缓缓起身。
承明殿晚间灯火不息,柔姬正与一男子在床榻上缠绵。欢愉之时,贴身的小太监慌忙来报,说是苏远闯了进来。
“慌什么?”柔姬起身,简单梳洗。
“我是他母亲,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娘娘……娘娘,殿下怕是要闯进来了!”话音刚落,苏远便推门而入。
柔姬斥责道:“白做了这么些年的王室子弟,这般不懂规矩?”
“母妃谈规矩?我只怕再不来找您要个说法,您是要把我吃了!”
知他是为月华宫那南诏的小丫头来的,柔姬更是不愿给他好脸色看。
“怎么,我替你维护名声,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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