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藏书阁选书 (2/2)

暗厅布置的和那大厅类似，但是面积要小上不少。

此时这暗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数都是抄书人，有些则是维持秩序的墨家巡查弟子。

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些老旧布衣穿着，面露菜色的男女。

大多数人，身体上都或多或少出现着异变，有些人背后凸起生瘤，有些人面上生出丑陋脓包，甚至还有些人面颊上生出些许鳞片，这些人黎澈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些人身上都有些许不同程度的异化，这就是常常抄录污染原册必然会产生的后果。

不过大部分人都并不在乎，这个暗厅中大部分抄书人的前身都是由难民营里出来的，区区身体的异化比起那饿得要发疯的日子实在是好太多了。

黎澈找了一个挂着办事处牌子的台子前的队伍，排了进去。

队伍进行的不慢，很快就轮到黎澈了。

柜台前是一位中年妇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眉眼间有着不少纹路。

黎澈在身上找了找，然后拿出了一个黑色牌子递给了这个妇人：“明天有什么抄录的书籍选择吗。”

这黑色牌子便是墨家给抄书人提供的墨牌，用于记录和身份证明。

“嗯96号么，你有4种选择，这四本选一本吧。”

这妇人拿着黎澈的墨牌对着一台漆黑的机器操作了一番，然后一个机械臂取出了4个纹路精致的黑色沉香木盒。

用机械臂将木盒挨个放置到了柜台上，每个木盒上都写有书名。

黎澈一个个拿起了起来，进行查看，黎澈要根据书名，来猜测这些需要抄录的书籍究竟内容为何物。

对抄书人来说，选书也是一个运气活，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选到那污染最严重的书籍。

书籍的污染程度分为甲乙丙三种。

污染恐怖程度是，

甲最大，乙其次，丙最轻松。

抄书人若是不小心选了那甲等书籍，几乎都是必死。

经过一番琢磨后，黎澈便下了决定——选第四本。

《狐仙绶梦术》。

做了决定，黎澈就抬头对妇人开口道：“选第四个盒子。”

这妇人先是打量了黎澈一番，发现黎澈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眉毛微皱，又问。

“第四个？确定么？”

这妇人乃是这暗厅的书籍管理者之一，自然是知道每本书的污染程度。

这本《狐仙绶梦术》乃是甲等书籍，普通人抄了几乎是必死，抄录完的抄书人没有不疯了异化的。

她也是看黎澈年纪不大这才反问提醒，不过也仅仅会提醒一次，若是解释太多并不符的规定。

“嗯，第四个。”黎澈没有犹豫。

得了回答后，这妇人没有看黎澈，径直拿着黎澈的墨牌操作起来。

很快，她又把墨牌递回给黎澈，声音有些平静地说道。

“96号抄录间，甲等。”

“甲等？”黎澈有些愣了愣。

他也没想到，自己因为想学个术法，居然选到了甲等的书籍，他抄录书籍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甲等书一次也没有选到过，没想到这次居然选到了。

随后。

这妇人神色漠然地招来一名小厮，对其说道，

“记得派两个巡守在96号抄录间的门口候着，方便及时处理。”

这及时处理的意思，自然是及时处理异化后的抄书人的尸体，这甲等书籍抄录后抄书人大都会异化。

这是无数异变发生后带来的残酷经验，提前守着，灭杀掉那抄书人异化后的身躯可以减的损失。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轻，所以周边的抄书人大都听到了。

这话落下后，周边的抄书人都纷纷用那怜悯，或幸灾乐祸地眼色看着黎澈。

这小子居然选了甲等书，这真是撞到枪眼上了。

抄书人是没有反悔资格的，选了就要抄，甚至想逃避抄录都是不可能。

任何敢挑规则的家伙，下场比抄书异化还要恐怖。

同时交头接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可怜，这孩子看着年纪轻轻，结果日子就这么到头了。”一个身材枯瘦的老人摇了摇头。

“幸好被这小子选了，不然我说不定会选到那本甲等书呢，现在有人替我受罪喽，今天真是我的好日子。”黎澈后边排着的微胖男人幸灾乐祸道。

“选到甲等的人以前我也见过，没能回来的，要么就是承受不住异化死了，就是异化了被巡守老爷们驱使墨徒打死了。”

“这是自然，那些甲等书籍，哪里是我们这些小小抄书人能承受的，幸好甲等的书籍不多，不然死人的速度怕是翻上几倍不止。”

没有任何人，觉得黎澈能抄录完甲等书籍后活着。

面对这些人怜悯或讥讽的话语，黎澈面不改色。

这些家伙可能视甲等书籍为恐惧，但是对黎澈来说不论甲等乙等，也只不过是一本书。

他只是简简单单挑了本可能可以学会术法书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