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于穿越者们都爱做的人口普查 (1/2)

马车颠簸，程凤的眼皮子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他强打精神，掀开马车中央的钱箱子。钱箱子里装着三百两银子，是平清王府用来赈济难民的最后一笔银子。

银子上闪动着银芒。通宝账簿凭空浮现，帐页在空中翻动。

银子上的银芒颤抖，投入账簿，程凤眼前一花，又是一幕幕画面展现在眼前。

画面中，有平清王变卖田产的场景，有郡主典当首饰的场景，有两人为了省钱，吃粗粮馒头喝稀粥的场景......

一切都是为了筹钱救济灾民。

“叮当！”

一枚银币掉落在十六金星秤的左侧银盘。定盘星下的银色地权向右移动，最终定在天梁星和天府星中央。

【爱民如子，可值地银八铢。】

程凤打着哈欠，把银币塞进招财猫里。

【地银八铢，可换血气丹一套十二枚。】

【血气丹，一枚可涨三年功力。促进气血循环，消除精神和ròu_tǐ双重疲惫，治愈体表轻微创伤。】

【996套装组件，组成套装有特殊效果。】

程凤找到了网游的感觉，给你一个套装部件，然后骗你氪金。

搞什么啊，我一个资本家竟然要亲自披挂上阵兼职996员工，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程凤把血气丹扔进嘴里，一时间只觉得耳聪目明，腰不疼了，腿了不酸了，和乞丐打架留下来的创口也痊愈了，精神飒爽，不想睡觉，只想干活。

他体内的天机星闪烁了两下，又恢复黯淡，看来要点亮这第三星还有不短的距离。

......

楚关山这个晚上才和女儿交了底，她才知道平清王府有五百申息之师的底牌。

她又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她隐隐知道平清王背地里有积聚力量，只是没想到是这支荆楚的传奇部队。申息之师的威名太盛，作为楚皇的禁军，平清王都能克扣几人留在手中，这是楚月惊讶的。

但这也解释了平清王府年末算总账时总有万两白银不翼而飞。要养这支五百人的精锐还是很花钱的。

楚月都觉得吃惊，更不要说在一旁窥视的四大家族和郡守杨清了。

楚关山不再掩饰，把五百申息之师尽数放出去。权贵们虽然不知道这支亲卫的部队番号，但装备精良、军纪严整的气象还是让他们暗暗戒备。

他们终于隐隐想起来这个如富家翁一般和气的王爷曾经是让魏国小儿止夜啼的荆楚凶虎。

四更天的时间，平清王府的马车行驶在南大道，朝城墙边驶去。

楚月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后面还有几辆载着救济物资以及平清王名下商铺酒楼的账房先生和掌柜。这些人是程凤临时点名要的。据传达信息的薛养易所说，他要做什么“人口普查”，但人手不够。要识字的先生帮忙。

帐房先生和掌柜们半夜被拖出家门，正在马车里哈欠连天，但没有什么抱怨之言。他们为平清王府工作很久了，忠心耿耿，是值得信赖的人。

再后面就是缓缓跟随着前行的二百申息之师。这是程凤和王爷商量好的，负责在进城时引导秩序和“处理突发事件”。

楚月掩着小嘴打哈欠，有些浮肿的眼中挤出几滴泪水。这些天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有些体力不支。

......

四更天，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只有朱雀城大街小巷中掠过的风传达着秋的飒爽和正气。

与城中气氛不同，城外空地上的一派火热。

不是说热闹和嘈杂，而是不再暮气沉沉。得到了进城的许诺，人们有了憧憬，有了活力。这一切都是在城墙豁口下那名叫程凤年轻人带来的。

豁口下方叠起几块木板，用来充当临时的桌子。准备入城的青壮们老老实实地排成长队，准备完成凤小哥口中的“人口普查”。

他们这么配合，不是因为程凤有什么亲民气质，而是因为做完人口普查才能入城换粮，不听话就没饭吃。

“名字。”

“张铁牛。”

“家中几人？”

“三人，有我婆娘，我儿子。我婆娘名字是......”

负责填写表格的工作人员打断他。

“之前的职业？”

“农民。”

这位程凤临时培训上岗的工作人员有秀才功名在身。他本不想和一群愚民打交道，结果被程凤说服了。

程凤没有慷慨激昂地讲仁义道德，就只有一句话：不干活就没饭吃。然后秀才就屈服了。

秀才将宣纸连着一枚铜钱递给张铁牛。

“这张纸就是你们家的临时户口本。去胶桶胶洗后，好好保存，入城换粮都要这张纸做凭证。”

户口本这个词是上岗培训时程凤教他的，现在他已经把这个生僻的词说得很溜了。

张铁牛憨厚地笑了笑：“问几句话，就给一两粮食，凤小哥真是好人。你也是好人，谢谢你。”

秀才刻薄的眉毛舒展了一些。

和这些没有心机的庄稼汉打交道，感觉似乎也不错嘛。

程凤蹲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幕，暗暗点头。

不用他多说什么，只要把这些脱离生活的读书人推回人民群众中，那种傲慢和优越感自然可以被慢慢洗掉。

当然几千年来士农工商的阶级鸿沟不是那么容易填平的。程凤在心里琢磨什么时候成立个文工团，搞思想建设，宣扬人人平等、和而不同的先进思潮......但不是现在，他还有一大把事要忙。

“凤老弟，你这人口普查只调查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