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爹爹信你,那你跟你阿耶先回家好吗?我跟外公商量完正事就回来。”赵福生放下手中的儿子喘了一口气说道。
……
在赵家宗祠的中堂内,玉虔叔招呼着大家逐一落座。
赵家族长站起身来,向大家行一袍礼说道:“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商议如何处理昨晚来我们庄偷田水被抓的两个人。刚才我想大家也看到了,正是绑在神柱上的吴乾和吴勇。也不知他们二人是个人临时起意,还是集体行为,昨晚吴家沟的人还带着刀枪冲庄抢人。这种行为在我们苗疆还是头一次遇到。要是搁以前,按苗家人的规矩不是被打死就是给活埋了。先前杨家寨活埋王瘸子就是一个例子。但思来想去,这二人平常也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大家也都是三苗之后,乡里乡亲的,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结仇生怨。因此请大家来想个万全之策,一来可以惩罚犯罪之人,二来也可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胡作非为的不良之人再行苟且之事。”
赵家族长话音一落,大家便相互议论起来。
这时吴华站了起来。他心中满感愧疚的说道:“昨晚是我带人来冲庄的,错在我。他们来偷放田水真没有跟我们生产队说过,要是知道肯定也不会让他们来干这些蠢事。这事呀,的的确确是六子他们三人商量着干的,今天这人我也给绑来了。昨晚带人来你们赵家庄,的确是我不对,但救人心切,怕你们也像杨家寨那样把我们兄弟活埋了。要罚要打我毫无怨言,请各位族长定夺。”
吴家族长接着说道:“我们吴家沟出现这样不光彩的事,首先我这个做族长的就有一定的责任,是我没有约束和管教好自己的族人,我吴邵青在此给大家赔罪了。”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中堂中间,分别面向三面落座的人深深的鞠上一躬。
赵家族长连忙说道:“邵青兄,你言重了!这怎么能怪你呢?常言道一母生九子,九子九条心,谁能知道他们想的是啥呢?既然已经知道是他们三人私自所为,这也就不算什么个事了,只是这个事影响不好,不惩治岂不助长了歪风邪气?偷放田水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也没现场抓住过人,也就算了。现在大旱之年,谁都知道水的金贵,我想其他地方也出现过类似的事。要是搁风调雨顺之年,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但自从大家砍树炼铁之后,我们苗疆就开始干旱了,幸好及时收手砍得不多,要不然连人喝的水都难。今个儿大家都在这,我们就给这事立个规矩,好好的管管我们苗疆这种不良之风。”
“是的,我们王家坝也出现过这事,跟杨家寨的为田水打过群架,还伤了几个人。从那事以后,这两年来,两族的年轻人现在走在路上犹如仇人一样,动不动就是打架闹事,赶个集还故意碰瓷找茬,搞得两族之间乌烟瘴气的。也是时候大家来协调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了。”王家族长抖了抖自己的旱烟枪,不紧不慢地说道。
“现在都分田到户了,都是自食自耕,不像以前集体时,吃大锅饭,做啥事都是集体行动。我看偷放你们赵家庄田水这事,应该是这几人私自所为。咱们就事论事,趁今天苗王、护王都在,难得人聚这么齐,商量个对策,今后要再出现这事,我们该怎么办?”杨家族长清了清嗓子,手指轻点着身旁的茶案,不偏不倚地说道。
正当杨家族长说话间,一队身着青黑短裙苗装的少女,欲笑还羞地托着茶盘朝宗祠走来。只见她们脚穿黑色绣花布鞋鞋,踝系银燕霞飞玉蝉铃,胸挂虎头连环青丝银锁,耳挂千丝梦铃银环,一把凤鸣九天云霄银钗将她们的三千秀发盘于头顶,束发尾直上。清脆悦耳的银铃声,随着她们迈开洁白如玉的大腿,阵阵而来,好似一首浑然天成的歌谣。
赵家庄的苗家少女们进得中堂,逐个给堂中各位奉上茶水和糕粑,结队行一躬礼便退了出去。
“元枕兄,你们庄还真行呀!在这灾荒之年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我们寨的族库里都断粮了。不怕你笑话,今天跟我来的族胞们都是饿着肚子来的!正好来你们庄讨口饭吃呢!”杨家族长拿起糕粑,大大方方地咬了一口,哈哈大笑着点头赞许地对族长赵元枕说道。
“应桥兄就不要寒碜我们了,这年头大家都差不多一样,又能好到哪里去?这都是库里仅存的一点压库粮了,虽不多,但今天够大家填饱肚子的还是有的。来、来、来、大家先喝口茶吃点糕粑再说吧。”赵元枕回答道,挥舞着请用的手势,热情地招呼着大家进食。
……
在训校场上,毒辣的火球炙烤着每一个人。
刚送完宗祠里食茶的赵家少女们,来到了训校场东边的三颗古枫树下。树荫退去了酷热,不禁令人她们心旷神怡。她们有说有笑,相互戏悦着,时而发出阵阵惊恐的欢笑,惹得远处的苗家小伙神魂颠倒。他们也在远处应声起哄。
一会过去,见得几个年轻小伙抬着几箩筐刚蒸熟的糕粑、土碗和几大壶苦茶向枫树下走来随继放置在了少女们的身旁——
少女们唱起了苗歌,载歌载舞地招待着各族的苗家小伙来此取食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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