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悠久岁月 (1/2)

那小家伙瞪着近处的西门柳，满眼都是恨意，张牙舞爪地抗拒着西门柳的亲近，眼里的怨毒似乎能化成实质。偏偏他越是这样，西门柳眼中的欣赏就更甚。

那颗迷谷树已经跑了，迷阵自然也就破了。周围的环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先出了原本的天色和脚下的路，他们在幻境里待了一天，已经到了晚上深夜，可是这会儿幻境消散才发现人间不过是过去了短短一个时辰，这会儿天还大亮着。

小妖怪赶紧趁着他们故意给他的空挡，慌不择路的逃跑了，西门柳看着它逃跑的样子笑了起来，复仇的大计，看来还得等这个小家伙十几年。

几人整顿好东西，马车继续踏上了出诊的道路，没了那个小妖怪的干预，他们很快就到了村子里找到了那户人家。

村子里的民风很淳朴，听闻西门柳会来来了这边，许多村子里的老人都过来瞧，毕竟西门柳的名声在外，很多人也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女侠。不过他们倒也没有影响她出诊，都是在边边角角看着她。

没有人阻拦，她们很快就到了那个老人家里。老人身体的状态也不错，几番检查下来，也就是一些年老之后的老年病，处理起来倒也不是很棘手，西门柳坐在旁边给她配着药，就听床上的老妇人缓缓开口叫她：“姑娘，你人真好，是你总让我想起许久以前杨都的一位医者。”

西门柳闻言一怔，老妇人眼神不好，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在继续回忆那个亲切的医师。“许多年前杨都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医者，她也像你一样亲临过我们这个半大的小村庄来为村里的人诊治，那位医者人美心善救过我们不少的人家，那年正逢我们村里有传染病，更是衣不解带的研究对策，照顾了我们许久，那真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你和她可真像，仔细看看你长得和她也有些相像。”

若是别人听了这话可能只会觉得是一句平白无故的感慨罢了，可是这话却在西门柳心里落下了重重的一下。

“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她叫何浣溪，是当年我们这儿赫赫有名的西门大将军的夫人，估计你这丫头也是刚来到杨都，恐怕是不知道这位西门将军了，那也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您能给我讲讲吗？那位将军。”

老妇人看着这个年轻的郎中，打开了话匣子。

“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的杨都有西门将军坐镇，可比现在太平多了。那时候我们的日子也好过的很多，城里的郎中也不像现在不敢出诊，有将军坐镇也没有什么妖怪敢在这里作祟。那时候我们这边几个村子都有行脚郎中，谁家出了问题呀就找他，他来的也快走的也快也方便。

唉，只可惜现在世道乱了，你们也没有赶上好时候。

那将军带我们是顶顶好的，你不知道当年他在的时候，我们的日子过得有多安生，有他坐镇，我们整个暖川都消停，也没有什么斗争。不像现在你一个女娃，都要行走于江湖之中。“老妇人叹了口气，心疼地看向西门柳。

西门柳有些呆愣，她名声大噪的同时，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辛苦她一个女孩娃娃在江湖上行走，她素来独来独往，其实从很早之前她就下山历练了，虽然是毒宗名下的干女儿，可是她的待遇并没有比普通师兄弟们好多少，都是到了年龄学了毒术，开始下山历练，天南地北的到处跑杀妖杀人，这些对于平常这个年纪女孩子可能很陌生，可是对她来说不过是像过眼云烟一样极为简单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句让她一个人行走江湖，真是辛苦她了，她并未觉得辛苦，却是涌上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

老夫人牵过她的手，这么轻轻一拉她手中的药材尽数掉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但老妇人老眼昏花，并没有看清这一变故。继续而是继续用平和却有些苍老的声音对她说，“若不是这年头不好，你一个女娃也用不着这么辛苦，如果当初的西门将军还在暖川，这里必然是一片一生安乐。

也不许你一个女娃在当今世道展露头角，护下这一方天地。”

西门柳心中泛起波澜，这其中有很多情绪，难过、不甘、伤心和那么一丝的说不清的高兴。

还有惋惜，确实如夫人所言，如果他的父母还在那，她大可不必这么快的成长，成长为世人眼中的那个强大的女侠，她现在应该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待嫁闺中，每日也许只是和小姐妹说说笑笑，研究今日画什么样的眉毛，贴什么样的花钿，谈论谁家的公子哥长得俊俏，谁家的公子哥只会浪的，谁家的公子哥会是嫁人最好的归宿，也许也会是跟着母亲出诊，或者是跟着父亲习武。

大概也会因为一些小小的矛盾和家里人爆发争吵，但是总归会和她的父母在在一起过着平凡人家和和睦睦的小日子。

但是往事只能回味，她的父母已经在很多年前的那场变故去世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假设，即使她在想念也无力回天，当年的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小娃娃，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也护不住自己。

大概没有知道他们眼中那么强大的一代女侠其实在最无助的时候只是个累赘，能护住杨都的她在那个时候什么都护不住。

老妇人还在继续回忆，她弯下身子，捡起了散落在地的药材，重新按分量分好。

听老妇人悠长的声线讲着她的父母过去的事迹，她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