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1/2)

第18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被秦文忠逼着娶秦素，大概是易开霁这辈子最窝心的一件事了，因此，他绝对不愿意被人，尤其是被姓秦的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提醒。

所以，秦素这么说无疑是在故意挑衅，故意提醒他自己多么窝囊，任凭别人骑到自己脖子上，如果是别的什么也就算了，他一定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地叫对方知道到底谁才豪横，可是偏偏秦文忠用易勇军的把柄来要挟他，就让易开霁有点不能不为了。

秦文忠在里面，但是她女儿在他手里啊，对于秦素，要想让她过得不痛快，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易开霁这样想着，免不了脸上眼睛里便多了几分阴鸷和狠戾。

秦素听见易开霁这样说，就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毕竟，有哪个男人愿意在仇人面前被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呢？因此，对于他的讽刺，秦素就不肯再多说什么，一径地低着头，好像认错的小学生一样。

可是，话说出口了就是说出口了，又不能收回去，易开霁生气了就是生气了，时间也不能倒回去。

“行啊，秦素，知道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就你这样你爸压根用不着担心你会吃亏。也不用听你爸的什么为期一年，你去跟你爸说清楚，咱俩互相看不惯，还不如趁早一拍两散，省得在一个屋檐下，天天见着恶心自己。”

易开霁说话不讲情面，再加上实在是被秦素气着了，所以说话就更加的嘴毒又不客气。

秦素也是个不会哄人的，秦文忠在里面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受欺负、被人报复，所以不得已才找上易开霁，不惜铤而走险，如果再让他知道秦素和易开霁闹翻，他在里面只会更加焦急不放心。

所以，想来想去，秦素觉得还是自己先低头比较好，毕竟，她今天晚上一开始的初心是好的，真的没打算把事情闹僵，也真的不是故意去恶心刺激易开霁。

此刻，秦素头一低，眉眼低垂，颀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在灯光映射下留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她什么神情，只觉得她整个人好像也不似刚才那样锋芒毕露了。

“易开霁，对不起，是我说话欠考虑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这么肆无忌惮，你的人今天下午替我解围，我也不应该对着你恩将仇报。”

易开霁对她的态度突变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到底是对她不在意，连带的对她的歉意也并不在乎，依旧黑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她，仿佛只当她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他不说话，秦素只好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是我太自以为是，如果换做是我，被人摁着头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一样会气不过，甚至还要更变本加厉，你对我，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她这样说，易开霁也没见气消几分，只能算是更加地变本加厉起来，不光这样，还透着几分冷意和嘲讽。

“秦素，你这样说，使出这样的怀柔政策，是想让我对你产生点怜悯还是愧疚？你觉得就凭你一句道歉，和自以为对我设身处地的理解，就能让我对你和你爸做的事多几分宽容原谅了？”

秦素才没这样想，她对于逼迫易开霁和她结婚这件事觉得愧疚和自责，从始至终都是，所以才会说如果有可能愿意帮他做一切，只是，易开霁明显误会她另有所图了。

“我没这样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原谅或者宽容。逼你结婚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可原谅，我一直对你心存愧疚。”

她说的真诚，但是听在易开霁耳朵里，却是满满的图谋不轨，因此对着她更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谁稀罕你心存愧疚？你最好祈祷一年以后你还能安全活着，等到我到时候让你们连本带利地偿还对我的算计。”

“我跟你爸当初约定条件是保你平安，但是你的任务是绝对配合，如果现在你一心想要离开，那么就算你毁约在先，出了任何意外都要你自己承担。我是不介意你走，前提条件是你自己作死，别连累我！”

易开霁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说完这些转身上楼去了，留下秦素一人在偌大的厨房里。

她站在那里，明明厨房灯火明亮，但是却看不清她脸上究竟什么表情，远远看上去，却仿佛落寞得让人叹息。

站了好久，久到秦素觉得腿脚发麻，她才幡然醒悟，她和易开霁，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硬是挤在一个屋檐下，不会和平，只会更加的剑拔弩张。

可是，走也是不可能的，易开霁一开始就说过：既然只有一年，那就当积德行善了，反正，也跟救助路边的流浪狗没有什么区别，条件是你安分待着，如果是你自己作死，那你爸可就要自求多福了。

说是秦文忠拿易勇军的把柄要挟易开霁，其实又何尝不是易开霁拿秦素同样要挟着秦文忠呢？

互相手里有对方最在意的东西，一旦秦素自己作死，那么易开霁也就用不着再客气，他手眼通天，到处都有他的人，收拾一个秦文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易开霁是话毫不客气，意思很清楚，你在这，可以，我继续履约保你平安，如果你非要作死离开，那么约定就算无效，我就没必要再负责你的一切行为。非但不负责，我还要报你们父女两个逼迫算计的仇！

秦素自认没有把握、更没有能力和易开霁抗衡，她没关系，但是不能眼看着易开霁去报复秦文忠。最后，秦素无奈地叹了口气，迈开脚步，慢慢上楼去。

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