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正认清自己,始终是很难的一件事。
但是捕猎山珍,饱了肚子也畅了心怀,同样是父母的期望,哪能整日哀戚、瘦成皮包骨?
天恩浩荡,随着杨一清死后的无上恩荣、唐顺之为官三年就官升总督的无上圣眷,大明官场之中无声的震荡已然惊心动魄。
张镇都头发花白了,他父亲张诚这自然是喜丧。
一省主政,要是把左布政使也算作主政,更是只有一共二十六个位置。
年方六岁的张白圭双目含泪,毕竟这曾祖一向对他疼爱至极。现在他离世了,张家为了办好这场丧事,一下子还负了一些债。
正因如此,张诚离世才让张家负了债。
唐顺之去了三边,没有盖世奇功,何以服众,何以让朝野不议论纷纷?
云南岂是什么安稳地方?不说那里还有诸多土司不服王化了,单是一路颠簸、穷山恶水,都不是什么善地。
“直哥,这么早就进了山啊?”
“哦?哪来的钱买酒?你们两个莫非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问题丢给了他们,朱厚熜随后就离开了。
巡抚宣大,他挂着右佥都御史的衔。总督三边,他挂着右副都御使的衔。
因为不再议淮扬布政使司的事,所以他其实还是没表态。
“你小子埋汰老子?”
饶是如此,丧礼也比较寒酸。虽然有了一副好棺木,张白圭回想起曾祖每每念叨的他将来必定能做那总宰,就总觉得曾祖一生乐善好施菩萨心肠,不该如此草草了却此生。
“那这事岂不是能拖下去?南京的诸位大人呢?怎么说?”
心头的疑惑越发大了,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先不去想那些,开始和灵璧伯汤绍宗一同商议一路诸事。
“依我看,话没说绝。”另一人沉吟道,“陛下毕竟没有亲至。”
说是为治理黄淮水患做准备,但更有可能是跑到长江以南!要不然,何须挂着右佥都御史的衔?那可是正四品了!
上次的巡水御史,只是正六品。
“怎么说?如今杨公离世,这总参位置总要人坐!现在这时节,那几位大人只怕心不在此。”
已经比以前差多了,还要让到什么程度?
可是杨一清离世获得的待遇,实在太恐怖了。天下文武百官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都将眼巴巴地看着皇帝。
唐顺之真的很想问一问皇帝,为什么能这么看重他。
在湖广东南面的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也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守孝。
“老大英明!”年轻人手里多出了一个木牌递了过去,“实话实说,酒钱都是老大出的,我们也还没有卖身。许家的许栋老爷早就知道老大的名声,他让我来问问你。只要拿了这木牌,月银一两起。见了面,再定好差使、月钱。”
“还能是哪六个?自然是从我到老七了。直哥,你是老大,不能不管我们吧?”
“这是我爹,我自然要尽孝。”张镇看了看一旁的草棚,“这里离咱家的田地也不远。”
这话说得诛心,此刻他们也都忧愁了起来,不方便臧否南京六部有机会的人——那些人,毕竟也是正二品大员。
只有张孚敬提出这个建议,只有严嵩说江南不是南直隶的江南。
杨博看着这年幼的皇长子啧啧称奇,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
那直哥拿起木牌端详了一下,正面是三个字:徽海许。背面是两个字:王锃。
关键问题是,只有二十六个位置,太少了一点!
从这一刻起,最年轻一代有志气的新官必须要力求以知县或者县令为起点。中坚一代,哪怕现在已经是正四品了,也一定要再去做个知府甚至降格做个知州。而三品二品,哪能不去主政一方数年?
嘉靖十年以后的大明,才是一个真正全新的大时代。它的浪潮,从此刻就要开始奔涌了。
哪怕终嘉靖一朝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以得到这种恩荣,那也是莫大的激励和刺激。
“直哥,我去喊他们都来,再带点下酒菜。”
拥有了完全不同的一生的唐顺之,此刻心头浮现出皇帝年轻的面容,只有一腔情绪涌上喉咙和眼底,哽咽着说道:“臣领旨!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一次,那可是苏州府的河堤、海堤出了问题,这才又派了下来。
辽王府已经不在了,王妃带着还没长大的世子去了京城。
这一次,朱厚熜参加了。
众人心头一震,这个新规矩是不会影响他们了,但是从此将有一道明确的门槛。
他们还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紫禁城里,那次中断的国策会议继续召开了。
就连他们这些有功名却没去做官的人,也不免为之动容。
皇帝好像没有表明态度,但是又好像说了什么。
正四品再加上钦命,万一这家伙效仿当年去广东的张孚敬呢?
“那几位大人究竟是怎么说?”
过不过时,这本应禁荤腥守孝的窝棚前便都是欢声笑语。那王锃显然是个洒脱汉子,并不如何在乎这些礼教条规。
一句话:忠于陛下,生前权位、身后恩名,那都不是事。
远处小塘边隐隐传回声音:“在剥了在剥了!”
“直哥仗义!”那年轻人喜不自胜,“老六,洗剥好了没?”
这位开国功臣、新国公汤和的后人,是陛下登基之后才又重新续封爵位的。现在,皇子安全就由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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