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内义隆那边不同,细川晴元现在已经以大将军自居、站在天皇与大和根本的大义上开始动员各地,派出了许多家臣。
大内义隆要靠战胜明军来获得威望,因为他那里就是前线,不得不如此。
但细川晴元用不着这样,他反而要添一把火。
足利氏苟延残喘,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
反倒是大内氏很有可能真的借此起势,不得不防。
本就掌握着畿内实权的细川氏,如今暗中向近畿及关东各地守护传递的消息是:听听我的策略……
难道他自封尊皇攘夷大将军,是没有深意的?
行动更能说明一切。
细川氏昔年本就掌握着与大明贡贸的堪合,他麾下的海船也不少。
而现在,与岛津贵久心一狠、赌了一把去灭了琉球不同,细川氏的人这次是向北。
朝鲜仍旧没有因为南面沿海的倭患做出决定,但倭患愈演愈烈了。
“王上,该做出决断了!难道真要让全罗、庆尚两道的百姓认为您抛弃了他们吗?”
李怿病得很重,但还是说道:“等……等元老回来……再商议一下……入冬了……应该……”
他表现得已经快死了一般,让人不忍逼迫的样子。
但现在,尹任全力阻止尹元衡一系的人去主持平倭大事,而尹元衡同样不同意李怿把这项能掌握住南面军权的事给到世子派手上。
至于交给旧勋臣?那更是两边都不同意。
看李怿这个样子,马上就要到关键时刻了。在这种时刻,谁多掌握一些力量,就会有难以想象的作用。
又是没有结果的一天,尹元衡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李怿还在,就没法绕过他。
可是现在,不可能让李怿改立文定王后的亲子为王世子了。
如果李怿熬不过这个冬天,就是王世子继位,尹任势必权力大涨。
王世子李峼已经二十八岁,他如果继位,当然是要直接亲政。
回到了家中,他叫来了自己的妾:“你去向王后说,该想个法子了!”
法子自然也早就想了,但是文定王后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要做的,是趁尹元老还没回来,李怿病重,趁着倭患,快刀斩乱麻地做一些事。
势如水火的朝鲜王储与外戚权臣之争中,倭患算得什么大事?由头而已。
现在细川晴元也没想到,他的布局,也会得到朝鲜权臣“默契”的里应外合。
当尹元衡的妾郑兰贞看着那个俊俏的僧人普雨面色有些异样红的离开,见到文定王后听到她欲盖弥彰地说什么在为王上祈福时,郑兰贞心知肚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分明有些异样的气味。
她只是对文定王后说道:“夫君让妾身来问问王后,是不是该想想那个法子了。”
文定王后愣了愣,然后有些羞恼地反问:“你在要挟本宫?”
“不不不……”郑兰贞有些慌,“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文定王后心中起伏不定,但想着如今始终患得患失的心情,还有尹元衡向她描述的那种地位,她还是渐渐下定了决心。
“你回去告诉他,本宫知道了!”
病成那样了,他再中中风,不令人意外吧?
接着是尹任通倭谋反,这也是局势使然、他铤而走险吧?
但尹元衡必须做得周密一点!
大戏正在大明的东边上演,而大明太子此刻也终于抵达了京师站——在陆炳的亲自护卫下,一路不再多停歇,仅仅必要休憩。
到了皇帝面前,三小只直接先跪下。
不论起因如何,事实就是太子认可了,他可能因为皇位之争有性命之忧。
这是对皇帝掌控力的不信任,这也是对兄弟情谊的不信任。
“做得对,但不好。”
朱厚熜却这么说。
“儿臣谨听父皇教诲!”
朱载墌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做得对,说明没有原则性错误。
做得不好,那只是手段问题。
朱厚熜看向了张居正:“叔大,当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就那么被动地先躲在一户没什么能耐的小人家?”
张居正的额头触着地摊:“小子愚钝,既已犯下大错说服殿下亲身体察海贸事,只怕万一。慌乱之下,别无他法……”
朱厚熜没作声,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真正聪明的人只欠缺机会,还有一些必要的经验。
甚至有一些天才,只需要机会,他们就能在弱冠之年散发出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发出的光芒。
朱厚熜缓缓开口:“先去安陆、荆州,伱们见的是当地士子,看朕龙兴之地的百姓这些年感受如何。再去山东,你们又看了看衍圣公府没了之后山东旧士绅还在如何扭捏,漕运大改之后的临清有何新面貌。但重要的是,这三个地方恰算是你们三人的故土。”
只有朱载墌已经站了起来,他眼角的余光察觉到父亲说这些话时,看的却是他。
“经河南,你们在那里看直道修成后的变化,蓄意打听百姓对治黄淮的看法。让他们想起祖辈遇水患的艰难,如今有了铁农具、赋役改制后的不同,见了去年新粮税银如何起运。到淮安,恰逢朕要推行新考制、新度量,你们便去了黄河工地。这一段路,你们见了朕清整水陆交通带来的好处和问题,也亲历了一些民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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