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幸福的人间之里 (2/2)

“不，您只需要做您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就好了。”

随您喜欢。

九尾狐的话里无疑暗含着这四个字。

“真的？”

对于这份近似于甩手掌柜一样的洒脱有些惊讶的花之暴君挑了挑眉毛，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抬起阳伞直指着前方的式神。

“你们就不怕我把那小鬼玩坏掉？”

她重点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您高兴就好。”

八云蓝的头埋得更低了，但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口吻。

“怜大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请风见大人尽快赶回去吧，如果还想要一棵完好无损的苗子的话。”

就这样，在一片违反常识的鲜花烂漫的旷野中，一个无辜少年的人权在当事人并不知晓的情况下被两个女人无情地践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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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

人间之里的空气中充斥着冬日应有的寒冷，

但这份寒冷在今日无疑会被淡化得无以复加，

今天的住民们不同于以往，他们起得相当的早，即使天色依旧未明。

今天是旧年的最后一日，人间之里笼罩在一股即将到来新年的喜庆气氛之中。

不同于人口日渐稀少的旧町，新町自从繁荣起来的那一天开始便不再有冷清一说，

在早市小贩们热情的吆喝声中，身着棉袄的住民们纷纷奔走着为新年做着准备，

遇见熟人便亲切地拜声早年，顺便寒暄上几句毫无意义却有益身心的家常。

孩童们身着新装在市集中追逐打闹，偶然不小心跌倒，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哭嚣与伙伴的嬉笑。

显贵们们穿上华丽的新装，在家丁的簇拥下进行着早日的出游，

守备队一边享受着平民的赞誉，一边炫耀着他们缉拿要犯的勇武，

外来人三五成群地扬长而过，高声阔论着只有他们听得懂的段子，同时不断爆出意义不明的喧笑。

没有超越者，没有离群者，没有妖怪，没有异类，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属于人类，

在这个天色微明的清晨，人间之里的人们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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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向前方伸出手，

破损的肺叶使他的一呼一吸都沉重得如同年久失修的风箱，

靠着最后余力，老人缓缓地向目光所触及之处挪动着，

拖曳出的颀长血痕已成为了原本素色的房间中最艳丽的色彩，

“开啊...”

老人颤抖地嗫嚅着。

但是那企盼了六十年的花卉依然不为所动。

“...开啊......”

老人艰难地挪移到衷心所爱的盆栽前，颤抖着拂过那洁白如玉的骨朵。

“为什么....不开啊....”

伴随着不甘的呢喃，老人的手最终静静地磕在了盆沿，脉腕流出的血液无声地浸入土壤。

朝日的第一缕薄光投入房间，仿佛要将旧年最后一片美好洒下来。

在这一向预示着应该是个好结局的微光里，在那些记忆深处的地域，都闪耀起来，充盈着，走廊，客间，还有这小小的花店里。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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