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膛线和铁炉 (2/3)

“跟达拉然交涉过了吗？”乌瑟尔随即问道。/p

“是的，”传令官连忙抽出另一个卷轴：“肯瑞托六人表决的结果是，达拉然永远保持中立，不会介入任何国家之间的领土之争。”/p

尽管正在发生的战事打着平定兽人叛乱的旗号，但在达拉然看来，这就是洛丹伦和奥特兰克之间的领土纠纷，法师们的袖手旁观是可以预见的。/p

乌瑟尔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之所以知会达拉然，只是因为这个魔法王国距离奥特兰克仅有一山之隔，在别人家门口大动干戈，总要知会一声主人。/p

“吉尔尼斯呢？”/p

传令官欲言又止：“光明使者阁下……格雷迈恩家在吉尔尼斯半岛和银松森林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我们的人……此行见到的头衔最大的行政官员是个集镇镇长。”/p

“吉恩那倒是不傻。”乌瑟尔点了点头，抬头瞥见了等候多时的两个学生。/p

“你们路上的事骑士长和我汇报过了，”乌瑟尔拍了拍阿尔萨斯的肩膀，半年未见，小王子的个头猛长，已然和乌瑟尔的眉梢齐平，无论身为臣属或者师长，他都很乐于见到自己的王子和学生勇敢而充满正义感。/p

“虽说有些冲动，但你遵从了圣光的教诲，这很好。”/p

破天荒地，乌瑟尔没有吝惜自己的赞誉，一本正经的夸赞了阿尔萨斯。/p

到了马库斯这里，老骑士却好话都没说，只是笑着伸出大手，把马库斯的满头金发揉成了鸡窝。/p

“吃过苦头后是要显得成熟了些，”马库斯注意到乌瑟尔的视线隐蔽的掠过自己胸前，“总是混在脂粉堆里像什么样子！少年人戒之在色，这次回去我要加强你的训练了，好运气不会陪着某人一辈子。”/p

“是，老师。”/p

马库斯挠挠头，看着乌瑟尔愈发清减的面颊，满肚子俏皮话全都噎了回去。/p

“这段时间你们就跟在我身边，老样子，规矩还记得吗？”/p

两个小黄毛同时点头：“少说少问少管，多听多看多学。”/p

老骑士点了点头，向沙盘旁一个中年人点了点头：/p

“我带他们认认路，阿利，如果壁炉谷的消息到了，就去北部战线找我。”/p

中年人笑道：“好，我到时候让雷诺给你送去。”/p

………………/p

乌瑟尔一马当先，阿尔萨斯与马库斯一左一右策马跟在老骑士身边。/p

三骑沿河而走，越是向北，空气中的硝烟气息就越是浓郁。/p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老骑士眯着眼，三人所处的位置已经能隐约望见塔伦米尔农庄下遍布的拒马。/p

“我们的军队来到这里时，塔伦米尔已经遭受了两场劫难。”/p

“看到那些烟柱了吗？三天前我到这里的时候，它就在燃烧了，直到现在。”/p

乌瑟尔伸臂虚指，果不其然，在马库斯视力的尽头，一道不算明显的灰黑烟柱从农场上空升起。/p

“这火势……”阿尔萨斯没忍住，惊呼了一声：“粮仓！”/p

马库斯扯了扯他的披风，说好的少说少问，哪来那么多话把。/p

乌瑟尔仿佛没有看到学生们的小动作，只是轻轻叹了口气：/p

“先是溃军，紧接着是兽人……遭殃的却是农场里的这些农夫。”/p

“阿尔萨斯，”他将视线落在王子身上，伸出去的手臂在塔伦米尔点了点。/p

“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指挥官，打这一仗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p

王子皱眉思索了片刻，缓慢而坚定地说道：/p

“是快！我军兵力和实力均远超兽人囚徒，四面结网，成关门打狗之势，以雷霆之军一击溃敌，除恶务尽！”/p

乌瑟尔不置可否：“马库斯，你呢？”/p

“我不知道，”马库斯露出两排白牙：“我就是个小人物，不会做指挥官，您这假设不成立。”/p

他看了一眼沉吟中的阿尔萨斯，缓缓道：/p

“怎么打是您的事儿，我就一小兵，只要能活着回去怎么都行。”/p

乌瑟尔转过头看向阿尔萨斯：“懂了吗？”/p

王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p

“你说的没错，我洛丹伦军队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超此刻面对的敌人，但你的想法太过霸道了，阿尔萨斯。”/p

老骑士语重心长：“你只考虑到了敌我实力的差距，想要一战功成，是没有问题的。但你将来会成为洛丹伦的国王，在士兵们为你披上战甲时，你要记住，他们首先是你的子民，其次才是军队，是杀戮工具。”/p

他的大手扫过整片战场：“这些士兵都是洛丹伦的棒小伙子，是家中的儿子，丈夫，父亲。”/p

老骑士的声音顿了顿：“而他们的敌人是谁？是一群反复无常，杀戮成性的战争罪犯！是越狱的囚徒，没有人性的野兽！假如你身为国王，会让你的子民和这样的敌人换命吗？”/p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p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我们的士兵更加宝贵。”/p

“那现在你的答案是什么？”/p

“结硬寨打呆仗，尽量避免战损，哪怕把这些兽人饿死在包围圈里，洛丹伦家大业大，我们耗得起！”/p

乌瑟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p

“没错，塔伦米尔的这些兽人，其实已经是死人了，粮仓被烧，他们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