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死亡节庆 (2/3)

俘虏仍然跪在地上。/p

他又接着哭求道：“那再怎么样也给我把像样的武器吧……这木棍我怎么打啊？”/p

不知道为什么，双鸟忽然觉得这个俘虏有些可怜，他虽然是邪恶的殖民者，可他并不是战士啊，怎么能这样对待弱者？/p

起初，那个可怜的俘虏还在竞技场中间来回逃跑，不想迎战。/p

可直到负责维持决斗秩序的射手用火枪指着他的胸口时，那名俘虏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的对手。/p

“虚空之父在上……恒星圣母在上……求求你们，救救我。”/p

双鸟的父亲耸耸肩，手起刀落，俘虏拼死用木棍格挡——咔嚓！/p

棍子断成两截，俘虏被一击打倒在地上，脸颊瞬间破开一道狰狞的裂口，露出了血腥的牙床。/p

“别杀我……别杀我！”/p

结局毫无悬念。/p

俘虏连滚带爬。/p

父亲一脚猛踹向俘虏的腹部，把他打得一口血吐了出来。/p

他用力揪起俘虏的头发，黑曜石刀轻而易举斩下了殖民者的头颅。/p

顿时鲜血狂涌！/p

双鸟的父亲提起那淌血的脑袋，用舌头舔干净刀身的血，做出一个胜利者的手势，放声长啸！/p

决斗场内外顿时沸腾了起来，赤殇祭司也吹起了“死亡之哨”，偌大的广场回响起宛如尖啸的声音。/p

双鸟看到父亲将人头摆在了头骨架上，一刀一刀开始切割俘虏的尸体。/p

这些躯干将要回归绯红羽蛇的怀抱，如同最初那样，化为黄土。/p

它们将会滋养新的生命，从他死去的一刻起，他便化为大地的一部分。/p

“愿先祖庇护我们取得荣耀的胜利！”/p

大祭司狂呼道：/p

“无论是殖民者还是铁林人，他们都就将在猩红诸神的力量下化为尘埃！”/p

父亲捡走了俘虏的左臂。/p

按照夏安人的传统，决斗的胜利者有权获得死者的一部分躯体。/p

这些躯体已经得到了神明的赐福，可以庇护勇士战无不胜。/p

双鸟知道，这些躯壳将会被制成神圣的骨器。/p

可他却怎么也不理解，他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做这些残忍的仪式，不知道神明为什么喜欢牺牲。/p

看到这样的父亲，他竟感到有些害怕。/p

父亲发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喊道：/p

“双鸟，爸爸带你骑巨蜥去，今天咱们爷俩到海边去转转！”/p

双鸟的伙伴们无比羡慕他有一个如此英勇的武士父亲，他们的父亲要么是商人，要么是农民。/p

可是双鸟看着广场那一地鲜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p

在人们的掌声中，双鸟家的仆人牵来一头凶猛的巨蜥，它长着满口獠牙，翡翠色的鳞片就像铁甲一样坚硬。/p

他的父亲耀武扬威地骑了上去，巨蜥立时发出一声响彻广场的巨吼！/p

“那巨蜥可真威武！”小伙伴们说，“双鸟家的巨蜥有那么金光闪闪的鞍，就连蜥笼头都是金的咧！”/p

这是一场胜利者的游行，双鸟父子骑着巨蜥，接受了城主的奖赏，然后他们从神庙一直穿过太阳大道和其余九位猩红神明的庙宇。/p

“祖先的亡灵归来了，他们会看到今天你爸爸英勇的表现。”父亲向双鸟自夸地说道。/p

“可是，他们在哪里呢？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们。”/p

“亡者无处不在，他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p

巨蜥沉重而矫健的步伐隆隆作响，如同一座行走的大山，夏安人敬畏地让开一条道路。/p

双鸟从来也没有这么神气过。他好奇地把玩巨蜥背上的弓箭和长矛，还意外看到了两杆缴获的步枪。/p

“爸爸，你说，亡灵节会不会唤来那些白人的灵魂呢？”/p

“全世界的亡者都会归来，不分夏安人还是白人。”/p

双鸟低头沉思，街上的人们都把自己打扮成了死者，他记得巫医爷爷说过，这是因为古人害怕某个介于生者与亡者之间的怪物，这些怪物专吃活人，因此人们才与死者联合，共同对抗那些怪物。/p

“爸爸，亡灵……害怕未眠者吗？”/p

“未眠者？”父亲挠挠脸颊，“这都是传说了，没人知道是否真的存在。”/p

“可是，亡灵节的故事也是传说啊，我们为什么还要杀人放血的过节呢？”/p

父亲一时语塞，想想，这小机灵鬼好像说得挺有道理，只好吞吞吐吐地回答道：/p

“因为这是咱们的传统啊。”/p

“我不喜欢这传统。”/p

巨蜥逐渐离开了城市，来到海边。/p

这里是一片棕榈树的沙滩，抬头仰望还能发现巫医爷爷的石屋呢。/p

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好，阴云密布，海上波涛阵阵，浪声听起来就像祭司吹的“死亡之哨”，让人毛骨悚然。/p

“剥皮圣主今天不高兴，看来还是得离海边远点。双鸟，你还想去哪玩……嗯，双鸟？你小子哪去了，喂……”/p

双鸟偷偷溜下了蜥背，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漂浮在海面上。/p

像是浮木，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但真正吸引他的，是上面某个闪闪发亮的东西。/p

他听说过海中漂浮的金项链和银项链的传说，不禁倍感好奇，说不定跟过去，还能见到精灵呢。/p

双鸟钻进树丛，惊起一树的鹦鹉，他沿着物体漂浮的方向飞奔，敏捷得宛如猛虎。/p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