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3/4)

蒙面人闪电般点住阿尔木的哑穴，顺手夹出他怀中的信函。然后放开脚步，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p

梁德刚走出不远，忽然听到阿尔木惊叫，忙返身问道：“什么事？”/p

阿尔木双手乱摇，口里“咿咿呀呀”个不停。梁德大惊，方知阿尔木遭人暗算，连忙拂开他的穴道。/p

“快，信函被蒙面人窃走了。”阿尔木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说道。/p

“啊？”梁德一听头皮发炸，忙问：“蒙面人？他往哪个方向去了？”/p

“那边。”阿尔木手指左方。/p

梁德往左边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看见一条淡色人影在疾奔，于是拔腿便追，边跑边交待一句：“特使请先进驿馆歇息，有事我来找你。”话音未落，身影已在几丈开外。/p

梁德快，蒙面人似乎更快。约莫追出两里地左右，前面那条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小巷尽头。梁德知道此人轻功不在自己之下，于是放弃追踪，急速返回家中。/p

一进门，来不及喘气，直接冲到梁芳的卧室，低声嚷道：“大哥，不好了，阿尔木身上的信函被一个蒙面人盗走了。”/p

梁芳泡完脚正准备上床，听到梁德一喊，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立即重新穿上套靴，边下床边问道：“怎么回事？不要慌，慢慢说。”/p

梁德将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p

“是碰巧还是预谋？”梁芳心念急转，感觉事情未必简单，遂向梁德一招手：“走，书房去看看。”/p

梁芳与梁德快步来到书房，燃亮蜡烛，取下《江山秋色图》的轴头，就着烛光往里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梁芳立刻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有人在屋外偷听了自己与阿尔木的谈话，趁自己离开书房之后偷走了小王子的信函，然后又赶在阿尔木的前面，在驿馆外埋伏，等到梁德返回、阿尔木单独一人时，出其不意地盗走他身上的信函。/p

此人是谁？他为何知道我与阿尔木深夜密谈之事？梁芳身子一抖，打了个寒噤。/p

正在苦想对策的时候，忽听屋顶传来轻微的声响。梁芳又是一惊，丢下一句“阿德看家”后，飞快地跃出门外，仰头一看，房顶上什么都没有。于是双掌虚空一拍，拔地而起，蹬着墙壁攀上了屋顶，这才看到不远处，一条灰影向东南方向移动。梁芳来不及多想，施展轻功追了下去。大约追了半个时辰，来到近郊的一片小树林外，灰影止住身形，转身向梁芳传声道：“没想到深居宫内，师兄的轻功一如往昔，半点都没有拉下。”/p

梁芳一楞，停下脚步，沉声问道：“尊驾何人？敢情故意引咱家来此？”/p

那人“哈哈”一笑：“请师兄林内说话。”/p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梁芳一咬牙，双手蓄势暗中戒备，随着那人大步往树林中走去。及至林子深处，隐约望见七八条人影一字排开，面向自己而立。/p

正踌躇间，一个嘶哑的声音传出：“阿芳，老夫在此。”/p

梁芳一听这独特的声音，急忙走到跟前，双膝跪倒：“阿芳拜见师……”/p

不待梁芳说完，嘶哑的声音再起，“你看仔细了，别认错人，老夫现在是蒙古国国师。”/p

“是，阿芳拜见国师。”梁芳顺从地应道，向那人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p

“起来，起来，不必多礼。”尽管夜深林黑，那“国师”依然带着一副人皮面具，神情呆板，“阿芳，老夫让阿尔木与你谈的事情谈了没有啊？”/p

“谈过了，只是我孤掌难鸣，还需国师相助。”梁芳小心翼翼地答道。/p

“嗯？你要老夫如何相助？”“国师”有些不快，冷冷地问道。/p

梁芳怕“国师”发怒，赶快走到他身旁，附在耳边说了一阵。/p

“嗯，嗯。这个法子倒也不错，老夫知道了。”“国师”转怒为喜，频频点头。/p

“不过……”梁芳嗫嚅着不敢说下去。/p

“不过什么？”“国师”不悦地发问。/p

“就在刚才，那两封信函被一个蒙面人偷了去。”/p

“什么？两封信函都被蒙面人偷去了？你干什么吃的？如此绝密的信函被人偷走，岂不坏了大事？”“国师”大怒，沉声呵斥道。/p

梁芳双膝一软，复又跪倒在“国师”的面前，颤声说道：“国师息怒，事情应该不会有那么糟。”/p

“都被人发现了还不糟？”“国师”斥道。/p

“那两封信都是用特殊方式所写，除非事先约定，很难破解。”梁芳小心翼翼地解释道。/p

“国师”似信非信，口气有所缓和：“巴图蒙克的信函老夫倒是看过，的确不易破解，但你那封信是如何写的，可还记得？说来听听。”/p

梁芳附在“国师”的耳边又说了一阵。/p

“国师”听后，思索了半天，说道：“还好，老夫若不知情，恐也无法破解。但是，那个蒙面人会不会听到了你们的谈话？”/p

梁芳仰面想了好一阵，然后摇摇头，肯定地说道：“那人确实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但绝对不知我们说了些什么。因为除了不甚要紧的话之外，重要的事情我们都是附耳说的。”/p

“既是如此，我们还是依计而行。你与阿尔木说，不必再写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