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功夫茶楼 (3/4)

这时，那位手拿折扇的青年扬声说道：“愚兄弟感谢姑娘的再三关照。不过，就让舍弟举举无妨。”/p

“那么，公子务必小心。”那少女无奈，只好叮嘱一句，退至一旁。/p

“彦弟”绕着石磙走了一圈，双脚微分，深吸一口气，运功于双臂，两手扣住石磙两头的孔眼，大喝一声“起”，石磙瞬间离地而起，被他稳稳举在头顶之上。/p

那少女一脸的紧张立时换成惊奇的神色，双手连摇道：“够了，够了，快放下。”/p

“彦弟”双臂一振，石磙抛落在三尺开外的地方，将地面砸出几寸深的大坑。/p

众人见他单薄的身材竟有如此神力，情不自禁地喝起彩来。/p

在树荫底下对弈的短褂老者，起身走到石磙旁，用脚背托住石磙下缘一勾一送，将石磙送回原地。石磙落处，竟无半点印痕。/p

“小兄弟臂力惊人，当奉香茶三碗。奉茶之前，小兄弟可想试试那支强弓？拉开拉不开均无关系。” 短褂老者伸手拍拍脚背上的灰尘，试探着说道。/p

“老人家吩咐，晚辈敢不如命？” 短褂老者轻描淡写地将石磙送回原位，而且石磙落地之处毫无痕迹，多少令“彦弟”有些许惭愧。短褂老者让他弯弓立射，他是求之不得。/p

三十丈外的箭靶影影绰绰，不在寻常弓弩射程之内。老者命人抬来一只巨弓，但见弓长约五尺，弓臂由韧性极好的精钢打造，弓弦有小指粗细，看抬弓之人的吃力神色，重量应在百斤上下。这样的巨弓，寻常人别说弯弓射箭，只怕拿起都很困难。/p

“彦弟”接过巨弓，右手食、中、无名三指搭住弓弦，勉力一拉，原本绷得笔直的弓弦开始弯曲。“彦弟”一试之后，自忖把握甚大，便自箭壶中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弦上，左手紧握弓臂，右手勾住弓弦，双臂平伸，身体微侧，使出十二分力气，暴喝一声“开”，弓弦虽未圆如满月，却也应声弯曲，“彦弟”略略一瞄，便松弦放箭。/p

“咻——”，离弦之箭带着破空的声音疾速飞出，射在箭靶之上，那箭插入箭靶后不停地颤动，三、五息之后，终于承受不了箭杆的重量，掉落于地。/p

“小兄弟好俊的身手，老朽佩服。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兄弟随身带剑，可否演练一路剑法，教老朽开开眼界？” 短褂老者“得寸进尺”，又提出要求。/p

“彦弟”略显踌躇，他的哥哥开口说道：“彦弟，老先生开了金口，便请老先生指教一下又有何妨？”/p

听哥哥一说，“彦弟”拿过长剑，向短褂老者一抱拳，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晚辈献丑了。”说完，又演练了一路剑法。/p

短褂老者看完，并未对剑招或褒或贬，只是淡淡地说道：“好剑法，好剑法。请小兄弟里屋用茶。”说完，又往树荫之下弈棋去了。/p

“多谢。”“彦弟”谦逊地向老者抱拳施礼，道了一声谢，然后走回手拿折扇的青年身边，说道：“哥，此店规矩，饮用‘功夫茶’者，每位可带一人同饮，你就别再费力了，咱们喝茶去吧。”/p

“哥哥”一时技痒，摇头说道：“不忙，为兄也想献献丑，自己挣碗茶来喝。如若‘功夫’不济，再沾彦弟的光如何？”不待弟弟答应，“哥哥”转向那少女：“姑娘，我就联对吧。”/p

“如此，客官请选上联。”少女走到草亭跟前，纤手指着系在柱子之上的十数根细绳。/p

众人顺着细绳抬头望去，原来每根细绳连着一幅纸轴，细绳一松，纸轴便向下垂展。/p

手拿折扇的青年走上草亭，随手解开一根细绳，但见垂展的纸轴上画着一人，用一根粗大的木头挑着两捆柴火，下面写着：/p

“此木挑柴千里重。”/p

众人一看，这是一个拆字联：“此”、“木”合起来是一“柴”字；“千”、“里”合起来又是一“重”字。不仅七个字中有两个字拆分，而且意思也很新颖：用粗大的木头当扁担，挑起来岂非很“重”么？/p

那少女说道：“客官请续下联，小女子开始计时了。”说罢，在草亭外面缓缓而行。/p

“一、二、三……”/p

手拿折扇的青年以扇轻轻击头，在草亭之内来回踱步。/p

众人不免也在暗自思考，自己能否对出下联。/p

“十八、十九……”/p

“有了。”手拿折扇的青年停下脚步，高声说道：“我对的下联是：长弓不张八丘兵。”/p

四川人对一些贪生怕死、欺压百姓的军人甚是不屑，暗中称他们“丘八”。此联中“长”、“弓”合成“张”字，“八”、“丘”合成“兵”字，而且意思也较为明白，“弓”都不张的“兵”不正是那些“丘八”么？/p

“好！”/p

“妙联！”/p

“绝对！”/p

众人一阵欢呼，似乎自己联上了一般。/p

手拿折扇的青年暗叫惭愧：对是勉强对上了，时间紧迫，对仗、平仄可欠思量了。/p

“客官好文才。”少女赞了一句，随后说道：“请二位里屋用茶。”/p

“不急，不急。” 手拿折扇的青年一拉“彦弟”，两人坐回到原来的地方。他想等一等，如众人中有力所不逮者，自己兄弟可带两人一同饮茶。/p

他们不走，少女也不便再催，只得由他。/p

接下来，众人各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