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崎山双杰 (4/5)

“你……你这个小人，我废了你。”方彦杰听陈文祺帮司徒蛟说话，气愤至极，欲要教训陈文祺。/p

司徒蛟大刀一横：“你敢。”又对陈文祺说道：“这位公子说得对，本少爷就请官府主持公道。钟离岚，敢不敢与本少爷一同见官去？”/p

“要去你自去，本姑娘说过，就算死也不会跟你走。”钟离岚心知告到官府，自己几乎没有胜算。/p

司徒蛟望着陈文祺说道：“看到了吧？对这贱人只能用强了。”说罢朝手下众人一摆手，“愣着干什么？抬着少奶奶回家去。”/p

“慢着。”陈文祺拉开几个欲动手的家丁，对司徒蛟说道：“这样，请司徒公子带贵价店外暂候片刻，在下劝劝钟离姑娘。”/p

司徒蛟思忖了一下，对手下那群人说道：“我们出去。”/p

司徒蛟走后，未等陈文祺开口，方彦杰怒目说道：“你安的什么心？难道要让钟离姑娘逃婚无门？”/p

钟离岚叹息一声，说道：“方公子不要责怪这位公子，他说的乃是实话。再说，这逃婚的滋味并不好受，不仅日子过得提心吊胆，还……还日夜思念家中的老母亲。现在，该是作个了断的时候了。”说完，又对陈文祺道：“这位公子，你……，赶快去找郎中吧，晚了就来不及了。”/p

陈文祺心想，这位钟离姑娘真乃女中豪杰，自身面临如此大事，还在担心旁人的安危。如此重情重义之女子，定要帮她解了这个婚约。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若无其事地笑道：“姑娘看我像中毒的样子吗？实话告诉你吧，在喝那碗‘茶’之前，我服了解药的。”/p

“哦，那就好。公子，你……你是如何看出我下……”/p

陈文祺“嘘”了一声，看了看门外，然后一摆手，说道：“大家到后院说话。”/p

陈文祺让伙计守在堂屋，领着一干人来到后院草棚中坐定，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我倒是好奇钟离姑娘哪里来现成的东西？”/p

钟离岚眼圈一红，说道：“自从逃出家门，便知迟早会有今日。我早已想明白了，与其屈从于那贼子，不如一死以保全自己的清白。于是到药店买了这东西，随时带在身边，以防不测。可惜今日未能……看来，是公子救了那贼子？”/p

“是谁救的与救的是谁并不重要，只是钟离姑娘办事欠缺思量。莫说司徒蛟罪不至死，即便他恶贯满盈，自有王法处置，岂可动用私刑？如果司徒蛟死在此地，官府必然全力追究，那样一来，只怕钟离姑娘性命难保。”/p

“小女子原本就没想活着。只要那贼子一死，我便自尽。”钟离岚凄然一笑。/p

“钟离姑娘冰清玉洁、青春年少，何况还有老母倚门相望，值得为那恶少拼了性命吗？”/p

听到陈文祺又一次提起母亲，强忍半日的钟离岚禁不住又是泪流满面，蹲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p

方彦杰怜惜地望着钟离岚，心里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箭步冲到陈文祺跟前，怒声喝道：“你这无耻小人，此刻说的天花乱坠，刚才却为何帮那恶人说话？”/p

陈文祺“哈哈”一笑，反问道：“我帮那恶人说话了吗？”摇摇头，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p

久未说话的方俊杰听他语藏机锋、话中有话，趋前抱拳一揖，说道：“还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可否见告？”/p

“在下陈文祺，黄州府蕲水县陈家庄人氏。这位是在下的兄弟景星。”陈文祺知他们对自己有些误会，索性连家住何处一并相告。/p

“原来是陈兄、景兄，久仰，久仰！请问陈兄刚才话里何意？”/p

陈文祺正色道：“自古以来，儿女婚事，必待父母之命。今司徒蛟所恃者，定亲契约也。他手拿契约提亲，既遵从父母之命，又仰仗王法之威，可说占尽法理。反观钟离姑娘，悔约逃婚，虽情有可原，但不从父命、不遵王法，显然法、理全亏。况且逃避婚约终非长久之法，就算王法不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何况如钟离姑娘所说，个中滋味并不好受？”/p

一番话说出来，除方俊彦外，方俊杰和钟离岚两人频频点头。/p

“照这样说来，钟离姑娘只有屈从于司徒蛟那贼子，别无他法了？”方彦杰愤然说道。/p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唯一的办法，便是设法解除定亲契约，永绝后患。”/p

“谈何容易？司徒蛟不是说‘就是天神下凡也不退亲’的吗？”方彦杰冷笑一声。/p

“但他也说过‘除非能将那二十两纹银原样退回，便答应退了亲事’这句话。”/p

“他那是唱高调。纵然是当年那二十两银子原封不动放在那贼子面前，他也不会承认是原物。只有你这样的书呆子才相信他的鬼话。”方俊彦揶揄道。/p

“彦弟，不可出言无状。”方俊杰低声喝道。/p

陈文祺不以为意，耐心说道：“方公子高见。司徒蛟正是倚仗‘拿不出原银’或‘不承认是原银’，才故作姿态地同意退亲。但如果——我是说如果——钟离姑娘能够‘拿出原银’并使他‘不能不承认是原银’的话，方公子请想想，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