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讨回公道 (3/4)

人，在信阳城，阙友德开了一爿名为‘阙记益生堂’的药材店，与我岳父的‘云记时珍堂’相距不远。‘阙记益生堂’虽然在我岳父的有意关照下，生意还过得去，但看到‘云记时珍堂’生意兴隆，阙友德既妒又恨，表面上与岳父热络，暗中却总想挤垮‘云记时珍堂’。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终于想出一条毒计，他将其表弟胡烙找来，让他穿着华丽的衣服，装扮成一个富绅，假装慕名到‘云记时珍堂’购买千年人参和黄边灵芝，并表示只相信‘云记时珍堂’，别家的一概不买。他知道岳父急公好义，不管有货无货、有利无利，非要应承这笔生意不可。他还知道岳父为了保证药材质量，从不在陌生人那里进货，于是重金买通了与岳父素有来往的吴兴良，让他于某日某时到‘云记时珍堂’，宣称手上有千年人参和百年灵芝，并且坚持谁先付钱就卖给谁，逼着岳父向他借钱。到了晚上，他将两个筐子装上糠麸，上面覆盖一层金锭，挑到‘云记时珍堂’后，借口家有事情要急于回去。他拿准岳父忠厚待人，不会在他急于离开的时候而去慢慢点数。等到我岳父将借契开具与他后，就算发现数量有异，已是空口无凭，只能自认倒霉。后来发生的事情，正如阙友德事前预料的一般，在下就不再重复。”/p

阙友德听罢，咆哮着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大人，这人舌绽莲花、信口雌黄，他的话您可千万不能相信。”/p

“此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大人，在下要求传唤胡烙、吴兴良二人到堂问话。”陈文祺已告诉翁隽鼎，胡烙、吴兴良两人已被信阳州控制，正拘押在大牢之中。/p

“传胡烙、吴兴良二人到堂。”不一会儿，衙役便将胡烙、吴兴良二人推上堂前跪定。/p

蒋正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胡烙，抬起头来，旁边这人你可认识？”/p

胡烙抬头向阙友德望去，正要点头，忽见阙友德暗中又是眨眼又是摇头的，马上醒悟过来，说道：“小人不识。”/p

“哼哼。识与不识，本州一会便能查明。本州问你，弘治元年十月初九日，你可曾去过‘云记时珍堂’？”/p

胡烙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假装想了一想，说道：“去过。”/p

“去那里干什么？”/p

“买药材。”/p

“买什么药材？”/p

“千年人参和黄边灵芝。”/p

“买它们何用？”/p

“是……是老母病重，用来续命。”/p

拘押胡烙的时候，蒋正曾差捕快去他家查勘过，已知他是满嘴谎言。蒋正并不戳穿，只是冷笑一声，继续问道：“当时买到了没有？”/p

“没有，掌柜的说没有现货。我便央求他想法替我弄到。”/p

“那云掌柜答应了没有？”/p

“他……他是答应了，但却没有弄到。”/p

“你怎知他没有弄到？后来你去过‘云记时珍堂’？”/p

“我……没有去过。”大冷天的，胡烙却是头上冒汗，声音渐渐低了下去。/p

蒋正“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胡烙，你既是央求别人与你买药，为何以后不去拿取？既然未去药店，那又如何知道云驭风云掌柜没有弄到药材？来人，大刑伺候！”/p

“别，别，大人，我愿招。” 胡烙平日游手好闲，一听要动刑，慌忙说道。/p

阙友德一听，面色一变，心里暗骂：不中用的东西。/p

“讲。”/p

“是……是表哥让我去‘云记时珍堂’，要我按他的原话与云掌柜的说。表哥说，只要跟云掌柜说完这些，以后的事就不用我管了。”/p

“吴兴良。”/p

吴兴良浑身发抖，一听知州大人喊他的名字，连忙说道：“大人，我招，我招。是阙掌柜，不，是阙友德找到我，让我那一日未时过后到‘云记时珍堂’，答应云掌柜自己手中有千年人参和黄边灵芝，价格往高处说，并要我对云掌柜说千年人参贵重，不宜久放，谁先付钱就卖给谁。事成之后，他给我黄金五十两。小民……小民贪图钱财，就答应了。”/p

“那你次日拿给云掌柜的人参和灵芝可是真的？”/p

“是真的，只不过是普通人参和灵芝。”/p

“你总共拿了多少不义之财？”/p

“事后阙友德给了我黄金五十两，还有云掌柜作为定金给我的黄金五十两。”/p

“阙友德，你还有何话可讲？”/p

阙友德面色灰白，好半天过后，才狡辩道：“大人，小民知错。小民见‘云记时珍堂’生意太好，心生不满，便设套让他高价购买贵重药材，只要他卖不出去，黄金就长期压在里面。没想到他向我借钱，我趁便开出每日一分的复利，只要他不能及时偿还本金，我就可以坐收高息了。小民愿意双倍退还所得利息，以求大人宽恕。”/p

“大人，阙友德伙同他人设局，并非为了借钱收息，而是为了讹诈黄金，请大人明察。”翁隽鼎大声说道。/p

“大人，小民诱骗云掌柜高价购买药材有错，也愿意双倍赔偿利息。但小民借他黄金千真万确，有他开具的借契为证。若说小民为了讹诈黄金，乃是天大的冤枉，请大人明察。”/p

“云驭风，当初你收到阙友德送去的黄金，才开具借契与他。你告他所借黄金数量不对，证据何在？阙友德既然愿意双倍赔偿利息，你便见好就收吧。不然的话，定你一个诬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