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山中巧遇 (3/4)

杨羡裕看罢，捻须微笑；柳慕风则摇头大笑不已。/p

“人家说不练的……”沈灵珊面红耳赤，钻到竺依云怀中委屈地说。/p

柳慕风止住笑，说道：“珊儿你别误会，这套掌法你练得够好的了。我之所以摇头，是笑我自己胡乱编的小把戏，竟也被你练得像模像样。”/p

“真的？”沈灵珊转羞为喜。/p

“真的，师父怎会骗你？”/p

“珊儿，你娘教你的是……”杨羡裕又问。/p

“剑招。”/p

杨羡裕望了一眼柳慕风，柳慕风会意，立刻自房中取来一柄短剑，递给沈灵珊，“来，试几招。”/p

沈灵珊不再羞涩，接过短剑，将七招四十九式戢刃剑法舞了一回。因破解的正宗剑招尚未记熟，因此时而停顿，时而干脆使出原先被篡改的招式，一趟剑招演练下来并不流畅。/p

这次杨羡裕师兄弟没有发笑，而是神情肃然，似对戢刃剑法格外看重。/p

沉默了一会，杨羡裕问道：“珊儿，义父问你几个问题，若方便就说，不方便说的话，你也不要怕义父不高兴，不说就是。”/p

沈灵珊点点头，她知道武林中人最讲究门户之事，像杨羡裕、柳慕风这等宗师级高手，更在乎自己的名声，不愿被别人指责觊觎别门别派的功夫，因此事先有此一说。/p

杨羡裕斟酌了一会，问道：“你娘教你的这套剑招，可是家传剑术？”/p

“正是。据说是我娘的远祖周侗所创，名叫‘戢刃剑法’。”/p

“‘戢刃剑法’？”杨羡裕与柳慕风异口同声，心里暗叫惭愧。江湖中人推崇我师兄弟一代剑宗，却如此孤陋寡闻，竟不知江湖上还有这种剑术。/p

“昨晚你说，你哥哥自小生死不明，直到最近才与你们相认？”/p

“是呀。可以说就是昨天的事儿。”/p

“这么说，你哥哥还不会这个‘戢刃剑法’了？”在朔州道上，杨羡裕曾亲眼见过陈文祺使用“刀剑双杀”与黎远他们过招，与沈灵珊刚才所使的“戢刃剑法”有异曲同工却又不尽相同，故他有此一问。/p

谁知沈灵珊说道：“哥哥不仅会，而且还是正宗的‘戢刃剑法’。”/p

一句话，把杨羡裕、柳慕丰两人说得莫名其妙，“你刚才演练的难道不是正宗的”？/p

沈灵珊见两人不解，便将前因后果简单对两人讲了一遍，最后特地为陈文祺开脱道：“师父，哥哥是在天牢中闲得无事才练这戢刃剑法的。没有事先征得师父的同意，哥哥他一直耿耿于怀，还准备这次回来向师父负荆请罪的。”/p

“呵呵，师父没有那么多的门户之见，怎会怪罪于他？”柳慕丰摇摇手，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去了/p

杨羡裕接着他的思路问道：“珊儿，你说那剑谱中还有速成的内功心法，你可练过？”/p

沈灵珊点头道：“在凤凰城的日子，哥哥指导我专门修习了几个月。”/p

“现在大约有几层功力？”/p

“这个……我不知道。”/p

“来，珊儿，你用全力与我对上一掌。”杨羡裕双腿微屈，伸出右掌。/p

“这……”沈灵珊望了柳慕丰一眼，犹豫着不敢出手。/p

柳慕丰笑道：“别怕，你全力施为便是。”/p

沈灵珊知他们功力深厚，便不再犹豫，全力拍出一掌，只听“篷”的一声，杨羡裕退了半步，沈灵珊则“蹬蹬蹬”退了五、六步之多。/p

“嗬，周侗前辈所创功法果然奇妙，珊儿只修习了几个月便有此成就，假以时日，必有大成。”杨羡裕啧啧称赞。/p

这时，站在一旁的竺依云说道：“师兄，你说有礼物送给珊儿，就赶快拿出来呀？干嘛老是考校她的工夫？”/p

杨羡裕哈哈一笑：“师妹你忒也性急，我考校珊儿的功夫，便是想着送她什么礼物合适。珊儿，送你金银珠宝太过俗气，义父原本打算传你一套剑法，但你家传的‘戢刃剑法’并不比义父这套剑法差，我就不在圣人门了。这样吧，你内功还不错，我便将‘寒冰掌’传给你，作为我与你义母送给你的见面礼。”/p

“义父，使不得，珊儿收受不起。”沈灵珊急忙推辞。武林中人视绝学如生命，宁可失传也不轻易传人。义女毕竟不是亲生女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而且沈灵珊可说是周家剑法的传人，照规矩是不能传授本门派武功的。/p

“有何收受不起的？刚才你师父不是说过吗？我们没有那么重的门户之见。”见沈灵珊还要推辞，杨羡裕便故意将脸一沉，“莫非你想让义父生气？”/p

“那……女儿恭敬不如从命。”沈灵珊终于松口答应。/p

终于可以把“礼物”送出去了，杨羡裕这才转“怒”为喜，说道：“这‘寒冰掌’法博大精深，当年你师公教我时，足足用了三年时间，都不算登堂入室。你冰雪聪明，又有内功基础，应该可以事半功倍，但要熟练掌握‘寒冰掌’的功法要诀，也须几个月的时间。我这次来，本是要接你义母回家的，既然机缘巧合使你我父女两人相遇，我就再叨扰师弟、师妹几个月，不知师弟、师妹嫌不嫌打扰？”/p

柳慕风大喜：“看师兄说的，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若不是……”柳慕丰自知差点失言，偷偷看了竺依云一眼，“我们原本就是一家。”/p

“是呀师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