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受命招讨 (1/5)

就在陈文祺发疯似地寻找沈灵珊之际，这天，沈清从都司衙门带回一个客人。/p

“秦将军，您怎么来了？”陈文祺一见来人是秦宗，立刻热情地上前与他打招呼。/p

“陈将军，末将冒昧打扰，还请海涵呐。”秦宗知道陈文祺心情不甚好，没像往常那样诙谐戏谑，表情肃然的与陈文祺见礼答话。/p

“秦将军是路过还是……”/p

“末将奉马文升马大人之命专程前来向陈将军传旨的。” 秦宗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p

陈文祺一听，忙摆上香案，面北而跪。秦宗自怀中请出圣旨，宣道：/p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据奏，湖广黄州府境内，暴民方浩钰蛊惑愚众、啸聚山林、抢夺**、滋扰地方。兹敕命翰林院带俸学士、武德将军陈文祺为招讨使，克日率兵招讨。钦此。弘治四年九月十六日封。”/p

陈文祺磕头谢恩后，自秦宗手中接过圣旨，请秦宗入座用茶。/p

“陈将军，马大人让末将带话，圣上在陈将军告假期间又传旨领兵招讨暴民，实在情非得已，希望陈将军理解。”/p

陈文祺摆摆手，说道：“食君之禄，理应为君分忧。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p

“何事不明？请陈将军明言。”/p

“武昌城与黄州府一衣带水，我等并未听闻那里有暴民起事的消息；家父在湖广都司供职，也未接到暴民滋扰地方的报告。即便有一些小小的摩擦纠纷，也不至于惊动皇上啊？”/p

秦宗似乎早已料到陈文祺有此一问，点头说道：“陈将军果然是一语中的。您看皇上的圣旨，‘湖广黄州府境内，暴民方浩钰蛊惑愚众、啸聚山林、抢夺**、滋扰地方’，这几句话都是‘据奏’，皇上仅仅只有一句话：‘兹敕命翰林院带俸学士、武德将军陈文祺率兵招讨’。看这‘招讨’二字，足见圣意也存疑惑。因此对那方浩钰是讨伐还是招抚，全凭将军决断哩。”/p

听了这话，陈文祺虽然心里有了底， 但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p

“一个‘据奏’就能让皇上下旨征讨，看来这奏章不是一般人所写啊。即便如此，皇上为何不敕令地方就地解决，却指名在下领兵招讨？”/p

“这个嘛——听马大人说，方浩钰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通阵法。黄州府三次派兵清剿，均未能攻破他的阵型。而皇上对陈将军早前识阵破阵记忆犹新，恰好陈将军正在湖广休假，于是，皇上就……”秦宗指了指案上供着的圣旨。/p

尽管这个理由说得过去，陈文祺仍然觉得整个事情有些怪异，想了想又问道：/p

“还有，有句话说出来您可别见怪，朝廷不是有专职传旨官吗？怎么偏要劳动您的大驾？”/p

“这个末将倒是清楚。将军不是要从湖广都司那里调兵吗？马大人让末将来的意思，不光是代为传旨，而且要末将与湖广都司先行沟通，办好调兵手续，省得陈将军多费周章。而且还特意叮嘱末将，看看湖广都司知不知道此事。”/p

“马大人为何在意都司知不知道这件事？难道这是圣意？”/p

“我想应该是吧。”秦宗含糊地答道。/p

“都司王大人应该不知道此事吧？不然的话，他能瞒着我？”沈清插言道。/p

“不仅都司王大人不知此事，王大人派人去布政司探问，布政使陶鲁陶大人也不知此事呢。”秦宗说道。看来他已经与都司王大人先行见过面了。/p

这么大一件事情，是何人越过行省都、布二司径直“通天”？他为何要这么做？皇上既然差人查询都、布二司，说明皇上也心存疑虑。既然心存疑虑，怎不敕令湖广都、布二司详查具奏，却匆忙下旨招讨？陈文祺心里疑问重重。/p

秦宗终究是一个代传圣旨的人（他是受兵部尚书马文升之命前来传旨的，如果是皇上直接让他传旨，还算得上是钦差），很多事情恐怕也不清楚。因此陈文祺不再多问，只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p

秦宗又从怀中掏出皇帝的调兵诏书，交到陈文祺的手上，告诉他凭此诏书可到湖广都司调集兵士五千、将领十员。/p

次日，陈文祺暂时中断寻找沈灵珊的下落，前往湖广都司调兵遣将，以尽快招讨方浩钰。/p

湖广都司都指挥使王德文焚香跪接了调兵诏书，对陈文祺说道：“陈将军，黄州卫有兵员五千六百人，刚好够皇上的调兵之数。为了避免兵马粮草来回折腾，就请将军就近到黄州卫提兵如何？”/p

“如此甚好，末将原本就有此想法。”/p

二人一拍即合，王德文甚为高兴，忙去取了调兵虎符，交与陈文祺。/p

“多谢王大人，末将这就前往黄州卫，争取尽快结束招讨，早日归还兵符。”陈文祺向王德文和在场的都司其他官员施过礼后，转身欲走。/p

“陈将军且慢。” 王德文在身后喊道。/p

陈文祺转过身，问道：“王大人还有何吩咐？”/p

“听说那方浩钰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还诡计多端，陈将军可要多加小心才是。”王德文关心地嘱咐。/p

“多谢王大人提醒，末将一定倍加小心。”陈文祺感激地说道。/p

“呃——这样吧，沈将军——”/p

站立一旁的沈清走到王德文跟前，应道：“大人，属下在。”/p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如你辛苦一趟，给陈将军当个副手？”/p

儿子领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