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张机设阱 (3/4)

朱荣?微微抱拳，说道：“陶大人不必过谦，您尽管行事。”/p

陶鲁又命随从搬来三张座椅，一张置于朱荣?的下首，另外两张于右侧摆放。/p

“陈将军，你也请坐。”/p

陶鲁请陈文祺在朱荣?下首的座椅上落座之后，便走向正中的公案，眼睛在公堂扫视了一遍，然后沉声说道：“来人，请黄冈县令杜平上堂。”/p

原来在此之前，陶鲁在黄冈县衙见过了杜平。/p

莫仁兴见杜平来到公堂，知道软禁杜平的事已经败露。当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公堂之上：“卑职是真心为杜大人的病情考虑，没有别的意图，恳请大人明察。”/p

陶鲁手一抬，说道：“起来吧。”他将手指指设在右侧的两张座椅，示意莫、杜两人坐下，接着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暂时放着，先把他们的官司给断了。杜大人——”/p

“卑职在。”/p

陶鲁指了指司徒蛟、方俊杰兄弟，问道：“他们三人，你可认识？”/p

杜平朝几人看了看，躬身答道：“回大人，此人名叫司徒蛟。两年前，他因一纸定亲契约来县衙告状，去年初，他又因定亲契约找过卑职，因此，卑职对他印象较深；至于他俩……卑职也有印象，在两年前司徒蛟来县衙告状时，他俩也在现场。”/p

“如你所说，你曾判过定亲契约案了？”陶鲁问道。/p

“判过。当时，司徒蛟、钟离岚都在笔录上签了字画了押，所以卑职当堂判定定亲契约作废。”/p

“笔录何在？”/p

“回大人，在县衙的黄册库里。”/p

“速速派人取过。”/p

不大一会，黄冈县主薄气咻咻地跑来，匍匐在陶鲁面前，惶恐地说道：“大人，小人有罪，那笔录不见了。”/p

“笔录不见了？怎么回事？难道黄册库失盗了？”陶鲁问道。/p

“没有。黄册库只有一个门进出，并无窗户，但门锁好好的没有撬动的痕迹，而且所有卷宗都在，只有这个定亲契约案的卷宗不见了。”主薄小心翼翼地答道。/p

“既然没有失盗，那一定是有人拿走了。你仔细想想，除你之外，还有谁进过黄册库？”/p

“按照规矩，除小人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黄册库。只是……只是……”主薄望了望莫仁兴和杜平，欲言又止。/p

“只是什么？不要怕，本官为你做主。”陶鲁给他打气。/p

“娄子通娄大人进去过一次。”主薄小声答道。/p

“娄大人进去过一次？”陶鲁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为何要进黄册库？”/p

“回大人，去年杜大人因病不能视事，娄大人代理县衙。那天早晨，娄大人‘点卯’之后说近几天要轮流到各房巡查，让六房和三班管事的与手下打打招呼，如果见谁玩忽职守，定要严加处分。第二天娄大人便巡查到黄册库，他让小人打开黄册库，进去转了转，然后就走了。”/p

“你有没有跟进去？”/p

“娄大人巡查黄册库，小人自然要陪同。”/p

“从进去到出来，你都跟着吗？”陶鲁问得很仔细。/p

主薄沉思了一会，似在回想当时的情景，然后说道：“小人陪同娄大人进去不久，忽听外面有人大叫‘哎哟’，紧接着又是‘哐啷’一声，小人忙跑出黄册库一看，原来是娄大人的随从蒋三一不小心将脚崴了，在跌倒的时候碰倒了小人的茶碗。就在小人过去搀扶蒋三的时候，娄大人也跟着出了黄册库，记得当时他还责备了蒋三几句。”/p

陶鲁大致明白了什么回事，高叫一声：“传娄子通。”/p

“娄子通参见大人。”/p

“免了。娄子通，黄冈县黄册库中定亲契约案的案卷，是不是你拿走了？”/p

娄子通装作糊涂，说道：“大人，什么定亲契约案的案卷？下官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拿它何用？”/p

“娄子通，你也是见识过问案的人了。现在说出来可比以后查出来要好很多，你别错过了机会。”陶鲁严正地说道。/p

“大人，下官委实不知什么定亲契约案的案卷，您叫我怎么说？”娄子通咬牙说道。/p

“你进入黄册库不久，蒋三就在外面崴了脚，难道真就这么巧？”陶鲁冷笑道。/p

“大人，蒋三什么时候要崴脚，下官如何知晓？”/p

“好，好。你既不说，本官也不勉强，且站过一旁吧。”陶鲁知道没有真凭实据，他一定不说实话，便转向杜平问道：/p

“为何当事人手里没有判词？”/p

杜平一听，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答道：“卑职一时疏忽，未及让书吏誊抄判词给他们。”/p

陶鲁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尽是一些尸位素餐之徒。起来吧，以后再跟尔等算账。”又问方俊杰兄弟，“你们可还记得判词是怎么说的？”/p

“记得。”方俊杰兄弟俩齐声答道。/p

“杜大人，你与方家兄弟各自写出判词，两下对照，若写得一致，也能证明定亲契约案确经黄冈县断过；若写的不对，说明你们所言不实，本官定不轻饶。你们想想，敢不敢写？”/p

三人毫不犹豫：“敢！”/p

“好。来人，拿两副笔、砚来。”/p

判词不长，杜平和方俊杰两人一挥而就。/p

“莫大人，请你当众念念。”/p

陶鲁发了话，莫仁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