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灵山祭拜 (2/4)

沈灵珊竭力镇定情绪，牙关哆嗦着问道：“如非娘所亲生，那生我之人是……谁？”/p

“雪姨。”/p

沈灵珊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些漠然，喃喃地说道：“我娘是雪姨，雪姨是我娘。”说完，秀目一闭，大滴大滴的泪珠顺颊而下。/p

陈文祺正不知如何劝解，沈灵珊突然站起身，复又双膝跪地，大喊一声：“娘——”以头触地，失声痛哭不已。/p

良久，陈文祺抹干自己的泪水，走近沈灵珊，轻抚她的后背说道：“姗妹，不要太过伤心了。你爹娘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快乐，你就别让两位老人家担心了。”/p

“是呀，沈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这时一群人走过来，说话的是方家二小姐方浩玲。/p

原来，众人见陈文祺、沈灵珊两人久出未归，担心出现意外，便结伴出来寻找。/p

沈灵珊见惊动了许多人，连忙止住悲声。泪眼朦胧中她挣扎着站起身，刚要迈步却双脚不听使唤，打了个趔趄。陈文祺连忙伸手将她扶住。/p

“谢谢各位长辈关心，我……没事。”在陈文祺的搀扶下，沈灵珊勉强向众人衽敛了一礼。/p

方浩玲见她这般光景，上前挽住她的臂膀，婉转说道：“沈姑娘自省城而来，姑姑却是未出此山半步。沈姑娘若是不嫌弃，今夜就到姑姑房中歇息，顺便向姑姑介绍一些省城的逸闻轶事，好让姑姑也开开眼界，如何？”/p

沈灵珊知她心意，而且话又说到这份上，便点头答应了她。/p

长夜漫漫，陈文祺几乎一夜无眠。他担心沈灵珊忧伤过度，哭坏了身子。五鼓刚敲，他便悄悄起床，顾不得洗漱，就悠悠踟蹰到方浩玲的住处，在门外徘徊等待。及至天刚破晓，房内有了动静，陈文祺不敢贸然进屋，便在门外“咳”了一声。/p

“谁？”屋内传出方浩玲的询问声。/p

“方姑姑，是我，陈文祺。”/p

房门“吱呀”一声，方浩玲探出头叫道：“陈公子，这么早？快请进。”/p

陈文祺歉然一笑，随方浩玲走进房中，见沈灵珊半躺在床上，面色无比憔悴。忙趋近关心地问道：“姗妹，你怎么样？”/p

“哥，我没事。你很早就在外边吧？”沈灵珊心疼地问道。/p

“还说没事？昨晚翻来覆去的就没睡个囫囵觉，看你这脸色苍白的。”方浩玲接话道。/p

“真的没事。哥，既然你都起来了，就去向义父、师父他们说一声，我们就早点回家吧，省得爹娘记挂。”沈灵珊边说边下床，但是足下虚浮、步履踉跄。/p

方浩玲赶紧扶住，担心地说道：“长途跋涉的，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啊？”/p

陈文祺也劝说道：“是啊，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不在乎这一两天。我看你还是在方姑姑这里调养两天，等好一点再回家。”/p

“方姑姑、哥，我真的没事，不过是昨天与那些恶人打了一架，力气稍微差了一点。等到了船上打坐一下，就好了。”沈灵珊坚持道。/p

陈文祺伸指搭上沈灵珊的脉门，确信她所言非虚，便点点头，算是答应。/p

方浩玲急了，将陈文祺拉到门外，低声说道：“她一个女儿家，路上有事你们男人又不便照料，若她一人的时候出了问题怎么办？”/p

“这……”陈文祺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p

“她执意要走，终归不能强留。岚儿怀身带孕也不方便，”方浩玲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样吧，我陪同你们去趟武昌城。”/p

说完不等陈文祺答应，返身回到房里，对沈灵珊说道：“你既然要走，姑姑也不拦你，姑姑送你回家。”/p

沈灵珊急忙摇头，说道：“使不得，这么远的路程，哪能让方姑姑动步？您就放心吧，我保证没事。”/p

“你这孩子，姑姑在这深山中整整待了二十多年，不曾见过外面的大世界。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借口，想去省城见见世面，难道你忍心拒绝？”方浩玲故意说道。/p

沈灵珊明知这是个托词，但的确不好拒绝，于是说道：“既然姑姑都这样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哥，你去收拾吧，我和方姑姑妆扮一下。”/p

陈文祺赶紧跑到师父和师伯的住处，向师父师娘、师伯师伯母请过安，又回到房中，草草洗漱一下。/p

众人用过早点，与方浩钰父子客套了一番，便各自背起行囊，准备下山。/p

“咦，怎么不见珊儿？”竺依云问道。/p

陈文祺答道：“师伯母，她正在盥洗，一会儿就出来。”/p

“这孩子，突然知道了身世，心里难受，昨晚一定没有睡好。”竺依云心疼地说道。/p

“祺儿，珊儿自幼失恃失怙，以后疼她的人只有你了，你可得好好待她一辈子啊。”竺伴云说道。/p

一句话说得陈文祺满面通红，低着头呐呐地答道：“是，师娘。”/p

众人见了，禁不住掩口而笑。/p

正说笑间，只见沈灵珊轻盈地走出门来。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年约二十七、八，丰姿奇秀的公子。只见他目似朗星，鼻如悬胆，长眉若柳，面比潘安，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p

众人都觉此人有些眼熟，但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p

沈灵珊与陈文祺相视一笑，随后对杨羡裕说道：“义父，我们走吧。”/p

到了黄州城，众人径直来到黄冈县衙，将殷风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