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时的月亮（1） (2/3)

张秦不禁失笑了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真是第一次听见人这么夸我，你以前不是老说我黑不溜秋靠边站什么的？”

魏小河痴痴迷迷的来回抚摸着他方方下巴上硬硬的胡茬，又用手紧贴住他的面颊，有点口齿不清地说道：“唔，是呀，你是黑呀，而且皮肤有点粗糙，明天我就给你贴张紧致毛孔的面膜-----”

“呃，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刚高兴了几秒钟，来，你再说说对我的外貌还有哪些不满意，一气都说完了，我回头也去韩国整整容，给你一个最可心的英俊的爱人。”

说完两个人一起笑，抱在一起笑，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笑。

笑完平静下来，张秦轻轻撩起魏小河额上的碎发，深情地凝视她的脸，一遍又一遍，他想：这一刻一定要死死烙进脑子里，心底，记忆里，来生最好也能记住她的这张美丽笑脸，还能在茫茫人海里一眼认出，像今夜皎洁月色一样明媚的笑脸。

“讨厌，你这么死盯着我看做什么？”

“看你可爱！小河，我现在脑子里老有一句歌词，不停地唱过来又唱过去-----”

“唱歌？哪首歌？什么词儿？”

“恨不得一夜白头，永不分离----”

“哦，《至少还有你》，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秦，你知道吗？我这两天也老是想：我要是个特有钱的大富婆就好了，起来，给我作伴，给我做饭-----嗯，不许你随便出门，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张秦突然用力抱紧了她，把她的头死死按在他的胸膛上，说话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那真是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你发了财一定记得来包养我哈，不许包别人，哪怕比我年轻比我帅的，你也不许动心，他们不会同意你的各项霸王条款的，你有了钱也不能随意欺凌男人，就紧着欺凌我一个好吧？”

魏小河的眼泪也热热地涌了上来：“但是，我还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等你，多久都等，而且我很便宜的------”

“你这个傻子！换季打折了是吧？”

“算了，那还是我养你吧！等我挣够了钱，我们去大海边开个客栈，沙滩、海浪、落日、朝霞、海鸥----迎面吹来的大海风，我们就做一对最平常的烟火夫妻，吃饭，睡觉，散步，买菜，干活，吵架再和好-----”

“嗯，”魏小河满面泪痕地点着头：“听着不像烟火夫妻，倒像是神仙眷属。”

张秦也略带苦涩地笑了起来，装作不经意地用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一滴眼泪，低下头去亲吻魏小河脸上的泪痕：“好了，不哭了，现在就是我们做为神仙眷属的演练时间，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神仙哎，你想想，那得活多久！”

魏小河也破涕为笑，但转瞬间又皱起了眉头，晃着他的胳膊：“那，你别走了！把咱俩需要演练的都演练一遍才行！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想你走----”

“唔，好，不走，放心吧，明天我们演练，穿情侣装情侣鞋，一起去逛街，一起去买菜。”

张秦愁眉苦脸地紧跟在魏小河的身后，转过来又转过去，眼巴巴地看着她穿上了一件黑白色小细格的紧身连衣裙，今年初夏的新款，真好看，更是显得魏小河身段玲珑浮凸，背后拉链还没有全拉上，露出一大片美背，漂亮的一对蝴蝶骨，皮肤白皙滑嫰，似一块有香气的和田白玉玉雕。

张秦情不自禁，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倒是没胡闹，还很懂事地把裙子的拉链从下往上，缓缓地给拉严实了，嘴唇贴在魏小河的脖颈处，边亲吻边嘟嘟囔囔小声道：“魏老板，今天一定要去上班吗？不能再休息一天了，啊？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包养我的？这么快新鲜劲儿就过了？”

魏小河也顺势斜靠在他怀里，用脚尖去够一双黑色缎面高跟鞋，闻此言大笑了起来，使劲地挣脱他的胳膊，一转身站在他面前，两手掐着腰，横眉竖眼地做出悍妇的样子来：“别瞎吵吵，再瞎吵吵就赶紧给我滚！想被包养第一要素，就得听话！老板说一就不许说二，老板指鹿为马，那梅花鹿就是一匹大白马，嘻嘻，怎么，包了你，难道老板就从此不早朝了？你看你那样，吭吭哧哧的，我就出去半天，今天真是有要紧事，跟你说几遍了？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再这样我就换人啦！”

张秦看着她虚张声势装地泼妇，心里颇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仍然走过去，抱紧了魏小河，把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嗓子眼里突然有点堵得慌，他轻轻“唔”了一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心里骤然百感交集，自己插科打诨，只想把潜意识里的那些不安和伤感都能掩饰过去，这样神仙眷属一样的美丽生活，可能就要过去了，过去了，像一阵五月里的熏风，可能是----明天，后天，大后天？就会戛然而止。之后，心会碎成片片吧，会碎成渣？碎成灰？然后一切烟消云散？他更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叮嘱：“谈完事儿早点回来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提前发个短信给我。一定记得我在家望眼欲穿地等你啊，我的魏老板！”

魏小河噗嗤一笑，笑得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