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中毒 (1/2)

因为一点香水味，我和顾梵心又几乎是不欢而散。有时候女人的敏感和小心情，真的是无孔不入，在过分就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了。

我在校门口，目送顾梵心上公交车回家。仔细算算日子，也没几天就要给顾梵心的爸爸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其实我能不能跟顾梵心一起出国的事，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个答案随时都可以直接给顾父。但是顾梵心究竟走不走，我的心里真的没有底。人家的大好前途，为什么非要在我这里受到牵绊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戴上眼镜准备回家。

“栗子，你在么？你在么？栗子。”我一遍一遍呼唤着栗子，但是栗子说什么都不理我。

难道栗子已经走了，或者消失了，可是栗子怎么能一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这样一走了之之呢。

我叹了口气，还是做出了决定，准备放栗子走，让栗子自由。

我把眼镜摘下来，从里到外的好好抚摸了一遍，抚摸眼镜的过程，就像是抚摸着栗子的躯体一般。

我闭上眼镜幻想栗子的面庞，耳朵，躯体，幻想着栗子轻声在我耳边的低语，还幻想着栗子在我的怀里给我安慰和拥抱。

可睁开眼后，在我面前的，只是这副冷酷干净的眼镜。温热的幻想和冰冷的现实，我就在这期间徘徊着。

我戴上眼镜，准备跟栗子做最后的告别。

“沐阳，沐阳。”栗子突然在我耳边说起话来。

如果换做在平时，我一定开心的会跟栗子聊天。但是今天，悲伤漫过我的心底，栗子在我的耳边，也不是那么的有诱惑力了。

我犹豫的说道：“栗子，你来了。我已经想通了，也做好准备了。”

“沐阳，你别，你先听我说。”

我打断栗子说：“栗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难过，你想安慰我。可是你知道么，你越这样，我越难受，我越觉得自己不是人，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你。”

说完，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伴随着父亲的离开，在伴随着栗子的即将离开，我再也脆弱的坚强不起来。

“沐阳，你听我说，那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栗子着急的说着。

“什么不是真的？我不要相信什么？”我愣愣的问栗子。

栗子听我的情绪缓和一点以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沐阳，你也真是笨啊，你差点把我格式化啊，知道吗？”

我不知所措的问：“什么格式化？”

栗子说：“就是掰掉眼镜上的鼻托啊。”

“那不是你让我掰的么？你说你要离开了，被淘汰了。”

栗子笑笑说：“傻子。那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还能有替你说话？”

“那是我中病毒了。”

我惊诧的差点撞在路灯上。“什么？中病毒了？”

栗子缓缓说道：“是啊，我中病毒了啊。我可是操作系统，又不是你们人类，系统上中病毒可是很常见的事啊。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久。也没想到这个病毒会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

栗子一说惨无人道，我扑哧就笑了出来。惨无人道这个成语用来形容病毒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栗子接着说：“这个病毒是人为的，还是很有目标性的。专门针对我们来的。”

一听栗子说我们，我想起一些问题。我问栗子：“栗子，你说我们？你是说，还有人戴我这种眼镜么？或者说还有人跟自己的操作系统这么沟通交流么？”

栗子想了想说：“像我这样的操作系统有很多，但是都还在最初阶段的对话识别，就像你们人类现在的语音助手一样。中级阶段，是能和自己的操作系统有一些情感上的沟通，高级阶段可就是像咱们俩这样了。但是这样高级阶段，全世界来看，只有你楚沐阳一个人可以啊。”

“全世界十几亿人，就我一个人拥有这样的功能？那岂不是太爽了么？那会不会有人知道，想要把你抢走啊。”我担心的问道。

栗子说：“抢走我是有可能的，但是我跟不跟他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说：“人家都把你抢走了，你哪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啊。”

栗子掘强的说：“楚沐阳，太瞧不起我了吧。我体内可是有自毁系统的，你要是在瞧不起我，我就自毁走人了。”

一听栗子要自毁，我急忙拦住：“别别别，栗子大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么，只是很多不懂，所以问问你，还请你海涵啊，要不你就借着今天这个喜大奔普的日子，好好给我讲讲。”

栗子听我说了一番好话，可是开心的不得了。

“那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吧。我是有一套自毁程序，但是不是说我想开就能开的，要和主人有很多的协议签署。所以我要是被抢了去，没有你的指令，我是不能独自开启自毁系统的。也就是说，我的死活是我们俩相互的，一方同意，一方不同意都不行的。”

我像听天书一样听着：“这么高端？”

栗子接着说：“对啊。所以说，就算你把眼镜腿搬掉，但是你跟我没有签署协议，所以我是不会消失的。这次的病毒，压根对我们的关系不会造成实质性的影响，还顺带提醒我们，现在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对我们有想法了，这算是一个警钟。”

“那我要不要给你安装一个杀毒软件啊。”我开玩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