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凌有些木然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苏妍垂下眸，手落在自己的腹部上，空气中发出一声叹息：“就在下午。”
抬眸，对上苏妍的眼神，看得苏凌再也无法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色，止不住的眼泪就掉下来。
苏妍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苏凌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刚才在那个男人面前往肚子里藏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水。
“姐，为了他我牺牲了所有，可怎么就换不来他一点好？”苏凌忍着哭声，可苏妍的肩膀全被眼泪湿透，耳边还响彻她的疲惫和无助：“孩子没了，我对他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他还想拿钱来侮辱我，我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看上这种人！”
“苏凌……”
苏凌摇摇头，发出一声嘲笑，“都怪我把激情当爱情，现在这样，算我活该！自己挖的坑自己还不得跳吗？”
她站直了腰板，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咧嘴笑道：“幸运的是，我现在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还不至于被骗得很惨！可是骗钱和骗感情无论哪个都很无耻啊，被骗的那个总是最傻的，太傻太天真！”
苏妍看着她一举一动都很不正常，赶紧扶住她的身体，扶着她坐下。
苏凌刚坐上椅子，就把脸趴在冰冷的石桌上，用手止住了苏妍的关心。
“不用管我，让我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办？”
“妍姐，我还年轻是不是，我还能遇上好的是不是？失去一个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寻死觅活的是不是？”
这些话飘进苏妍耳朵里，让她觉得心寒，人心最难看懂，命运也是个未知数，她心疼苏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苏凌慢慢从桌子上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地看着苏妍。
吸了吸鼻子，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然后摆在苏妍面前。
沙哑着嗓子对她说：“这是姐夫之前帮助我爸妈还款的钱，一共两百七十万。我爸一时糊涂收下了，现在代妍姐还给姐夫。我爸妈的钱，我们家自己负责……我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姐姐做，想让他们对妍姐更好一些，可是……你是我们的家人，本来就是一条心。我爸妈也是这种想法，以前对你有些冷漠，我代替我爸妈向妍姐道歉，还有奶奶……”
苏妍摸着她给的那张银行卡，滚烫的情谊在胸口翻涌。
“我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结。”
苏妍忽然想起周绍辰说的那些话，她母亲没死，可这个消息说出来，又能换来多久的欢喜，周绍辰也说了，她母亲也不知道能再活多久。
想到这里，苏妍攥紧了手指，深深呼吸。
“奶奶说，以后妍姐想回家就回家吧，她其实也很想念妍姐……”苏凌越说越小声。
苏妍明白，其实外婆想的是她的母亲，不是她。
“这个，还是留着有需要的时候用吧。”苏妍将银行卡重新推到苏凌面前，眼睛里都是亲情的柔光，“他既然给了舅舅和舅妈，就是他的一份心意，我拿去还给他，照他的性格，说不定还会生气呢。”
“姐”
“就这样吧，拿好了。家里需要缺什么就买，舅舅还是舅妈想开一家店也可以，以后也不用担心外婆的病情，要给她请最好的医生治疗。”苏妍又说：“我会出国一段时间，等我有空再回来看你们。”
“你要出国？”苏凌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怎么这么突然？”
苏妍勾出一丝笑，“嗯，去英国有点事。”
去英国？
沉思片刻，苏凌问她：“你要和谁一起去？”
苏妍抿唇，很久都没说话。
苏凌的眉头越皱越紧，“你是不是又要一个人走？”
苏妍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按了按她的肩膀，柔声说：“这段时间家里就交给你了，以后找顶梁柱的时候记得看清楚一点，不要让自己再流泪了，知道吗？”
苏凌拉住她搭在肩膀上的手，不悦地说：“你又要丢下姐夫一个人走了？”
苏妍沉默。
她从苏妍的语气就听得出她的不对劲，从小有什么事就憋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一个人，苏凌清楚苏妍的性子。
可这一次，苏妍意外地承认。
“时隔五年，很多事情都变了，感情也变淡了，我们和平分手。”
她不轻不重的语气，无懈可击的理由，可就是因为太平静了，苏凌眉头一皱，什么预兆也没有就分手了？
苏凌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神，最后叹了一声，“连你们都分手了，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嗯，爱情，还是要相信的，万一有了呢？”
她故作轻松的语气让苏凌又气又笑，“什么啊！”
望向眼前的零零星星走动的人，老太太扶着老爷爷从医院里走出去，动作缓慢，神情却一片祥和，苏妍觉得内心无比平静，如果她也可以陪着他走到老的话……
……
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夜晚，车在高速公路上疾行。
梁美琪吹着风，淡淡地看了眼萧瑾航：“最近过得挺好？”
萧瑾航目不斜视地开车，一个音节都没发。
梁美琪闭上眼睛又睁开，突然问他：“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就那么好？”
她将手支在车窗边，托着下巴，歪着头看他。
萧瑾航淡淡地回她：“听过两句话吗？”
“什么话？”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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