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 寻索 (2/3)

樊川点了点头，便知道了，那些马车里压着的都是活人，他知道，若是现在没有把人杀干净，便是证明这些人有着价值，以后也不会那么简单去杀。/p

樊川问：“你看到郁儿了吗？”/p

那伙计忍着痛说：“看到了，杜公子救我。”/p

樊川没有回应伙计的痛，只是又给了他一个药丸，说：“郁儿也上车了吗？”/p

那伙计摇着头说：“不知道，杜公子快救我。”/p

樊川点了点头说：“知晓了，你闭着眼。我把你从马下拖出来。”/p

那伙计听着杜樊川的话闭了眼，闭上了眼才反应过来问：“杜公子我为什么要闭眼？”/p

话刚落音，樊川已经用胳膊，扭断了那伙计的脖子。那伙计睁着死去的眼，看着杜樊川，想用手抓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只能看着自己慢慢地死去。/p

樊川等伙计死了，才恭敬地拜了拜，终究是人死为大，死了便没了世俗的规矩，能让其他人都来拜他。樊川知道这个伙计活不了了，若是把他留在这里独自等死，他还要时时煎熬着自己要不要死去的惶恐。/p

樊川没有时间把他埋入土中，只是学着他从佛家的往生的行为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樊川知道念与不念这句对死者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对生者的他则有着无穷尽的慰藉。/p

仿若念了这一句，这个人便死的不痛苦了，仿若念了这一句，这个人是被自己送去了西方极乐世界，去享福了。/p

天开始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仿若要下起阴雨来，樊川不自觉地在心里念到：“难道今年的连绵阴雨要来的会更加早一些吗？”/p

樊川顺着车辙一路尾随到山贼的窝巢，这时天已经下起了雨，雨水浇得满地都是泥泞，樊川把脚踏上去，就是陷了一脚的泥土，肮脏不堪。/p

樊川也没有心思顾及自己身上的脏，只能是整个身子都伏在了高处的泥石上，看着不远处贼窝山寨的光火，隐隐约约地亮着。/p

樊川抬着头看了看天，已经暗得没了星光，去听风的声音，便是越来越大，吹得山上的树跟石都摩挲了起来，哗啦啦地响着。/p

等到风大到都要用雨水把自己眯了眼的时候，樊川才起了身子，往山寨里去，他不熟悉这个地方，只能尽可能地借着风雨来躲避自己的身影。他绝对不能被他人发现，若是被他人发现了，自己虽然能逃，但是要救的人，便是都救不出来了。/p

樊川绕着山寨走了两圈，摸清楚了有几处明哨，又有几处暗哨，便是知道哪里容易进，哪里不容易进了。/p

在一个明显的缺口处，樊川看了看，在想要不要进，但终究摇了摇头。/p

樊川知道若是太容易进入的地方一定有着自己看不见的暗哨盯着，即便是自己进来了，那暗哨也不会做什么，只会像鬼魅一般盯着自己，悄悄引着自己往寨子的腹地里去，等到了最深处，确定自己跑不了了，才会响起哨声，所有藏着的人都会出现，把自己围起个水泄不通，让自己连逃的心都没了。/p

樊川找了个不高不低的地方，等着风声大到可以盖住自己的踏墙声的时候，才踏了两脚墙，用手把着墙头，悄悄地伸着头，眯着眼去看山寨里的样子。/p

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人，便毫不犹豫的翻滚进去，找到一个暗处躲了起来，耐着心性等人哪个不长眼的人，自己往樊川的刀子上撞。/p

樊川曾经跟杜家的人一同上山剿过匪，知道这些匪徒山贼都好逸恶劳，贪生怕死，非要聚到一起才敢烧杀抢掠，才敢仰着脖子跟他人说话。这些人在樊川眼里连蛔虫都不如，蛔虫只不过是脏了自己，这些人不光要脏自己，还要害他人，还要拉着别人跟他一起脏，再去害更多更多的人。/p

风吹得更沉，雨下的更重，撩着夜里所有担心未归人的心。/p

有醉汉一边饮着酒，一边哼着歌，从寨子深处出来，拿着摇曳的灯笼，那灯笼都被他摇得快要点着了，外层的纸。/p

樊川早已把自己的匕首摸上了黑泥，怕它太亮了，在夜里反着光，让他人未曾见到他便是已经看到了他的狠，便都跑得干干净净了。/p

樊川便等在那醉汉走近了，错过了他的身，他便把刀抵在了醉汉的脖子上，用手捂住了醉汉的嘴，怕他会不自觉地惊，把自己的怕都喊了出来。/p

那醉汉刚到脖子上的冷，本想去挠，但身后的人的热跟呼吸都沾到了他身上，他才知道了自己被人用刀抵着脖子，想去喊，嘴上早已被另一只手，捂住了。/p

那醉汉的酒醉就醒了许多，全身上下冒着汗，心里想着：“今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今天自己非要喝酒，怎么今天自己非要巡逻，怎么今天自己非要走这条路巡逻！”/p

樊川把醉汉拖到暗处，用脚上的泥把灯笼里的烛火熄灭了，好让这个人，唯一证明他存在着的光，也灭掉，让天地都找不到他了。/p

樊川在那醉汉耳边说：“问你几个问题，回答满意了就让你走，你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知何时会被灭的山寨把命给丢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p

那醉汉心里苦，想着：“若是我真是聪明人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了，也应该找个伴，不应该逞能啊！”/p

醉汉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