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目光 (2/2)

屋里开着电视，她应该在家，估计是睡着了，所以没听见门铃。/p

转念又疑惑：她一向睡的精，怎么这么喊都没醒？/p

景正皓心里疑惑着，口中问道：“乐乐，家里有备用钥匙吗？”/p

小乐乐眼睛一亮：“有，黄伯伯家！”/p

黄书磊也住这栋楼。他虽按揭买了房子，但新房还没交付。/p

很快，景正皓在儿子的指引下，找到黄家，拿到了钥匙。/p

迷糊中，童凌觉得家里好像进了强盗，好多人，好吵。被危机感驱使着，她强撑开眼皮，然后看到，好几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晃，儿子，丈夫（既然还没离婚，姑且这么称呼吧），还有黄书磊夫妇。/p

“妈咪，你怎么了？”/p

看着泪汪汪的儿子，童凌想撑着胳膊爬起，奈何，胃里一阵绞痛，迫使她又躺了回去。/p

“你怎么回事？”/p

景正皓上前托起她的上半身，拧着眉问道。/p

明明很揪心，问出的话却有几分不耐烦。/p

“不关我的事？”景正皓眼里冒出火来，“你别忘了，你是乐乐的妈！”/p

“你干吗？”/p

再说了，她怎么知道他晚上会过来？/p

色厉内恁地说完，景正皓立刻转移话题：“怎么不早点吃饭？光喝粥，能有什么营养？”/p

童凌不敢再说“不关你的事”之类的话――刚才就是那句话，气得某人差点‘擦枪走火’了――只得耐着性子答道：“之前不想吃。偶尔这样而已，又不是天天只喝粥。”/p

“那也不行。以后周末别加班了，陪乐乐一起回去。你不去，乐乐也不安心。我妈今天都念叨好多次了！”/p

童凌没说话，只是，那微微撅着的嘴分明是无声的抗议。/p

景正皓看着她，既觉的可气、又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他长呼了口气：“为什么？”/p

童凌一愣：“……什么为什么？”/p

“为什么突然不愿回去？不愿见我妈？”/p

“不是！……我都说了，想趁乐乐有人带，加班干活。”/p

景正皓显然不信，又问：“不想见我？”/p

这次，童凌拧着眉，纠结了一会才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少见面。”/p

景正皓被噎的半天没说话，不过，他没像前两次那样甩袖走人，只怒瞪着某人。/p

童凌不看他，当然，主要是不敢看，却鼓足勇气，继续道，“我不喜欢反复。时远时近，太影响人的心情了。所以，你不必对我好，也不要……”/p

也不要对她视而不见。/p

景正皓定定地看着她，脑子里突然一亮：“你在跟我赌气吗？因为前天在校门口、我没跟你打招呼？”/p

“哪、哪有？才不是……”/p

童凌磕磕巴巴地否认，既尴尬又有些羞恼。/p

“那天我有事……再说了，我以为你不想搭理我。以后不会了，以后见了，不管多忙，我都跟你打招呼，这总行了吧？好了，你胃不舒服，早点睡吧。”/p

景正皓突然心情大好，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把童凌听的一愣一愣的。/p

“……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p

她话没说完，再次被景正皓打横抱起，径直往卧室走去。呼吸一窒，她语无伦次起来，“你……我……我自己走……”/p

景正皓一直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童凌有些恍惚。/p

记忆中，曾有过这样的一幕。那是公公去世不久的一天，她在书房找到情绪低迷的景正皓。/p

那晚，是他头一次向她敞开心扉，述说他与父亲之间的点点滴滴。/p

那天，也是她头一次知道他背负的压力，知道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也是她第一次不顾矜持，主动揽住他的头……/p

之后的事，完全不受控制了。他动情地吻她，迫不及待地抱着她来到卧室。/p

那是结婚两个多月的他们，第一次抛却矜持、全身心的投入……/p

后来，她根据预产期推算，大概就是那晚有了乐乐。/p

看着臂弯里的妻子，景正皓也迷乱起来，才压下的那股欲火再次窜了上来。本就是俯着的头，越来越低……/p

“妈咪……”/p

“早点睡吧，我走了！”/p

丢下这么一句，景正皓抽出自己的胳膊，逃似地离开了。/p

童凌则用被子蒙住头，懊恼地想：她这是怎么了？不是打定主意跟他保持距离吗，怎么刚才非但不躲，竟还有些期待……/p

转眼到了月底，五一假期快到了。/p

景天大厦的某会议室，童凌坐在电脑前，汇报着项目进展情况。她身后的投影屏幕，放着。/p

台下，除了景正皓、乔枫和黄书磊，还有立京公司的研发团队。/p

“嫂子真行啊，才一个月，就把项目推上正轨了。”/p

乔枫在景正皓耳边小声说道。后者没出声，眼神一直在台上那个有点紧张、却十分认真的小女人身上。/p

“诶，你们怎么样了？都一个月了，还原地踏步呢？我可是等着你们补请喜酒的！”/p

当年没赶上好友的结婚喜宴，乔枫一直耿耿于怀。/p

景正皓还是没搭话，却转头瞪了某人一眼，很没好气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