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习惯 (2/2)

童凌似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景正皓也回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似乎在说：我是认真的。/p

童凌很快转回头来，脸上有点不自然。略平静了些，她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开始对亡父述说自己的近况。反正，概括起来就七个字：我很好，不用挂心。/p

之后，她跪下行了叩拜礼，又哄着小乐乐对着墓碑喊了声外公，最后说道：“爸，我们走了，明年再来看您！”/p

景正皓学着她的样子，行了大礼。叩完起身，他见童凌已经准备离开，似乎忘了旁边母亲的墓，因此忙出声提醒：“诶，还有……妈……那边！”/p

童凌站定，瞟了一眼母亲的墓碑：“不用，里面是空的。”/p

啊？！/p

景正皓惊讶地瞪大眼睛。/p

回去的路上，耿飞小声告诉景正皓：童母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雨夜跳河自尽的。由于当时河里涨水，童父带着打捞队沿着河下游找了几十里，都没能找到尸体，不得已，只能给童母立了衣冠冢。/p

尽管如此，景正皓还是有些疑惑：就算是衣冠冢，也可以借以寄托哀思。可童凌都没往母亲的墓前站一下，更别说祭拜、述衷肠了！/p

似乎，她对自己的母亲有怨念？……/p

四人回到耿家时，已是中午。耿飞的父母、妻女都在。/p

看到几年没见的童凌，耿父、耿母都格外高兴，尤其是耿母，拉着她问这问那。/p

“……你这丫头，怎么怀了身孕还出国？事业再重要，也盖不过自己的孩子呀！”/p

看着可爱的小乐乐，耿母忍不住提起当年的事。/p

“正好赶上，我怕错过就再也没机会了……”/p

童凌含笑虚应着。景正皓则悔愧不已，同时又有一丝欣慰：她没跟老家的人提过离婚的事。/p

相比之下，耿嫂不怎么热情。耿飞是童凌出国之后才结婚的，所以，耿嫂是第一次见童凌。她似乎有些拘谨，还有一丁点儿敌意。/p

童凌心知原因，却没表露出来，只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还送了耿嫂一套护肤品当见面礼。/p

当天下午，童凌带着景正皓父子在镇上逛了一圈――当然，少不了耿飞的陪同――把她小时候常去的大坝、她上学的必经之路、她的母校等等，逛了个遍。/p

本来，童凌只想随便走走，让她意外的是，景正皓意兴盎然，不时地问起她小时候的事，促掇着去这看看，去那瞅瞅。/p

正因他有兴致，四人才逛了整整一下午。/p

晚饭是在镇上最好的饭店吃的，景正皓提议、并坚持的，说是感谢耿家这些年来对童凌的照顾。/p

这个，是童凌没想到的。让她更意外的是，景正皓对耿家人相当友善，完全没有平时的冷傲。/p

因为他的热忱，原本有点儿拘谨的耿父、耿母慢慢放开了，饭桌上气氛融洽。/p

不过，闲聊的时候，耿母无意中提起一件事，让童凌很是一愣。/p

原来，就在童凌出国的第二年，有个自称是童母的妹妹、童凌的亲阿姨的人找上门，打听童凌的消息。/p

“……跟你妈妈挺像的，声音都很像。就是衣着、打扮比你妈洋气多了。还戴了副墨镜，进了屋都不肯摘下……”/p

“……她似乎不知道你爸爸已经去世，听说之后很是动容，走之前还去你爸的坟前拜了拜。”/p

“……对了，陪她一起来的中年人应该是她老公，一看就是文化人，那气度，跟电视上那个谁……对，陈道明，跟陈道明有点像！……”/p

耿母絮絮叨叨地回忆当时的情形时，童凌早已失神，脸色泛白地想着什么。/p

还是景正皓代她问道：“她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