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2/3)

“殿下，该您落子了。”/p

听见她说话，他才反应过来，忙落下一子。/p

她却垂眸笑了，面容比之身后桃花更潋滟。/p

他偷偷地将一块青玉佩塞在她腰间。/p

她没有发现，他却有一种做贼的感觉。/p

似乎是偷了长兄的东西一般，坐卧不安。/p

可是想到那个女子清丽的面容，他却又觉得当是如此。/p

长兄这般刻板，张容瑾自然不会喜欢长兄。/p

但他不一样，他比长兄更惹闺阁女子倾慕。/p

他却猜，大抵那些女子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喜欢长兄。/p

却没想到，他的那块青玉佩，会从长兄袖中拿出来，长兄面无表情地还给他，/p

“刘武，她不是你该招惹的人。”/p

面容无波无澜，情绪平淡。/p

他却莫名其妙觉得恼怒。/p

凭什么，长兄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p

似乎是老天助他，张容瑾竟然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p

他诓骗她，说他曾经与她两情相悦。/p

她竟然半信半疑地接了他的青玉佩。/p

他初时，抱着的想法中，更多的是利用，更想从长兄身边将她抢过来。/p

慈微观那夜，他用了迷情散，从后面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珺儿。/p

她低声恳求，求他不要点灯，他依言，没有点灯。/p

翌日清晨，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p

若非床榻上那一抹落红，他只怕要以为只是一场梦。/p

可不知为何，她仍然不愿意嫁给他。/p

他用计逼她，她答应了，转头却嫁给了长兄。/p

哪怕只是做妾。/p

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连嫁给他做正妻都不愿意，居然为了长兄，甘愿做妾。/p

他嫉妒得发疯。/p

他自请出战，只为了让长兄封她为皇后。仅此而已，而他先提出的要求，是要当储君，可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权势，只是长兄拥有的，他都想要拥有。/p

她，他曾经拥有过了，只是他把她弄丢了。/p

他一直将慈微观那夜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是因为，她的夫君是他的长兄，他若是将这件事说出来，她在东宫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p

他大捷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她。/p

她却眸色淡漠，如同长兄一般清冷/p

“淮阳王殿下若不愿称我皇后娘娘，称我一声皇嫂亦可，直唤本宫闺名万是不妥/p

他抬头看向她/p

“你竟如此绝情。”/p

她冷声道/p

“梁王慎言，本宫与彼何时有过情？”/p

他明知不该问，却忍不住问，/p

“若是当初，我没有逼你，你可会嫁给我？”/p

她面色冷淡道，/p

“若当初的淮阳王殿下与本宫以礼诚相待，本宫亦不愿与殿下历六礼，结瑛璃。”/p

张容瑾抬眸看他，一双眼平平淡淡，似乎在谈论宫中琐事一般的从容镇定。/p

他看着她，握掌成拳。/p

张容瑾放下茶杯，沉声道，/p

“梁王，既你想不清楚，本宫便实实在在地与你坦诚相待一次，若我张容瑾身无长物，地位卑贱，相貌丑陋，于你无用，你可会娶我？”/p

刘武道，/p

“便是如此，我意亦决，此生愿得汝为妻，不复相离。”/p

张容瑾道，/p

“好，既是不复相离，本宫再问你一句，/p

若他日你得我，有人告诉你，杀了我，可换取天下，你可会弃我绝我？”/p

张容瑾的声音不大，却让他的心一瞬降落深渊。/p

他不会，可是，他这一个从小到大都像是被权势所驱的人，他该如何回答。/p

他面色苍白，须臾，/p

低头，双目通红，眉凝，/p

道，/p

“你果真是狠心。”/p

张容瑾看着他，冷冷道，/p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p

他道，/p

“没想到你竟一点情分都不留，明明在慈微观那夜我们——”/p

张容瑾道，/p

”新元年五月十七，/p

是不是？”/p

她仿若无事般道出，/p

他凝眸，怅然道，/p

“原来你还记得。”/p

张容瑾道，/p

“那夜，家母急病，我连夜下山，故而，当夜并未在慈微观中。”/p

他面色一变，/p

“那夜的人——”/p

张容瑾道/p

“是邓婳。”/p

“那年，五月十六，她听闻我在慈微观中，便随我而来，/p

五月十七，我下山，她留在山上，/p

五月十八，她归来长安，带着一方染血的元帕。问我，她当何如？/p

我问她，是否愿意倾覆一切去博一无怨无悔，她道，妾心已决，乌白首，马生角，休别离。/p

那之后，你逼我嫁给你，我走投无路，她来问我，可愿成全她让她能入你府中为妾。/p

我说，不必求我，我不会嫁给淮阳王你。/p

那时，我已抱以死求仁的决心，哪怕殒命也绝不愿让张家因为我成为你的傀儡。/p

后来，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忽然求娶邓婳为太子妃，是为了我，再然后，你都知道了，/p

南门流民，瑛璃相换。/p

所以你最后娶的人，是邓婳。/p

她是因你被亲父相唾，妄失清白的人，/p

也是你情义负尽之人，/p

更是无怨无悔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