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最重要的人 (2/2)

他们俩拉着手，像两个过马路的小孩子，一起抵御危险，一起走向马路的另一边，寻找新的生活。/p

顾老太停灵三天，就出殡了。/p

顾家乡下来的人，将她的棺材扶棂回了老家，顾圭璋没有去。/p

顾圭璋还要办秦筝筝的葬礼。/p

顾家老宅的人，只留了两个人，给秦筝筝送葬。/p

秦筝筝也只停灵三天，埋在城西的公墓里，一方小小的坟墓，装着她的尸骨。墓碑上有她的名字，亦有她的zh。/p

顾缃和顾缨哭得断了气，顾圭璋也好似苍老了十几岁，姨太太们识趣不多话。/p

只有顾轻舟和顾绍比较平静。/p

“很奇怪，顾维居然不回来参加她母亲的葬礼。”顾轻舟心想。/p

顾维在南京，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公开吗？/p

顾轻舟也试探着问了顾圭璋：“您听说当初南京要提审太太吗？”顾圭璋愕然：“南京？”/p

他没有听说过。/p

顾维的消息，仅限于司督军，以及抢了电文看的司行霈，其他人都不知道。/p

可能是地位还没有站稳，顾维暂时也没透半点风声。/p

“顾维是很有主见的。”顾轻舟心想，“当初她敢跑，就不同于顾缃和顾缨的软弱；她还能改头换面，抹去从前的身份，更是本事了得。”/p

于是，顾维成了个炸弹，悬在顾轻舟的头顶，也不知道她何时落下来炸开。/p

此事，顾轻舟没有跟顾家任何人透露，包括顾绍。/p

秦筝筝死了，顾缃和顾缨姊妹俩，偃旗息鼓的，特别怂。/p

得势嚣张、失势时怂怯的人，顾轻舟一点也不可怜她们，只感觉深深的厌恶。要是没了秦筝筝，这两姊妹还能有点骨气，顾轻舟也许会高看她们一眼。/p

顾公馆仍是二姨太当家。/p

偶然顾轻舟回来，能听到家里的欢声笑语。/p

秦筝筝死了，压在姨太太们头上的重石，也彻底消失不见了，每个人都拨开乌云见明月。/p

十月底，周末的时候，顾轻舟听到二姨太和顾圭璋商量：“家里的佣人，辞掉几个，咱们都节省点。老爷还如此年轻，肯定还要再娶个新太太，处处要用钱。咱们家，总得有个女主人不是？”/p

说是替顾圭璋着想，实则是想把秦筝筝的亲信佣人全部赶走，换上一批自己的人。/p

顾圭璋没想那么深，只是二姨太的话，鼓舞了他。/p

升官发财死老婆，秦筝筝死了，顾圭璋的前途说不定就正式开始了。/p

再娶个二十来岁美貌如花、留过洋的名媛，岂不是赏心悦目？/p

“好，听你的。”顾圭璋难得露出点笑容。/p

顾家的事，舆论还是有极大的水花，不少人指指点点的。/p

司公馆的老太太，就把顾轻舟叫去，安抚了一番，又给她做了好几件衣裳、买了首饰，安慰她。/p

学校也少不了风言风语。/p

班上的同学，虽然背后当笑话说，当面还是同情顾轻舟的。/p

“没想到，你母亲那么惨，你要节哀啊，报应总算来了不是？”/p

这些话，顾轻舟听得有点麻木。/p

到了冬月初，眼瞧着就是顾轻舟的生日了，她想给乡下的师父和乳娘发一封电报，可想到上次司行霈派人去乡下找，万一电报泄露了行踪，可怎么办呢？/p

顾轻舟犹豫了几天。/p

她不想司行霈找到她的乳娘和师父，但又很想念他们。/p

犹豫再三，顾轻舟给她的另一个师父张楚楚发了封电报，请张楚楚想方设法联系她的师父慕宗河。/p

冬月初七，顾轻舟收到了师父慕宗河的电报。/p

“安好，吾儿勿念。”/p

电报只有六个字，顾轻舟的眼泪却顺着电文淌下来。/p

到了冬月初八，正好是西洋历的十二月二十三。/p

明天就是平安夜，学校安排了文艺演出，顾轻舟前段时间请假，没有参加任何一项。/p

圣诞节之后，又是周末。/p

学校放三天假，两天文艺表演，司行霈就派人替顾轻舟请了五天的假。/p

“走，我带你去趟u。”司行霈已经准备好了行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