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何必多此一举 (2/3)
不过若说上官婧是为了躲刺客，跳下马车时摔伤的也说得通。她想看看上官婧还有没有别的伤，但是上官婧身上的锦被盖得很严实，除了手臂上还有几堂淤青外，别的伤她什么都没看见过，也不好主动去问人家还有什么地方伤了。/p
一个能在大周潜伏数年之久，且没被发现的细作，该是何等的聪明。她每与上官婧说一句话都要先掂量掂量，看看会不会被人家拿住什么把柄，或者剥出什么端倪，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敢说出口。/p
虽然姜屿也是个谨慎多疑的人，但女子的心思往往比男子的要细腻得多，和上官婧这样的人相处才是真的累。她背负的秘密不少，站在这儿就像把她和秦钦的脑袋都别在了腰上，叫她怎能不谨慎。/p
华盈寒一直站到了天黑，站到上官婧要歇息前，上官婧才发了话让她离开。/p
她想趁着夜黑，先回趟她在主院的住处。/p
华盈寒没有从那殿阁外路过，而是绕行僻静处，哪怕要多走些路也比去打扰谁要好。/p
进到屋子里，华盈寒只点亮了一盏烛火供她收拾衣裳，除了换洗的衣裳和那支玉簪外，别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拿。/p
她的衣箱里还放着一个樟木箱子，她走之前特地将樟木箱子抱了出来，放到桌上。/p
倘若明日有人进来收拾，一眼就能看见它，然后就能将它物归原主……/p
次日入夜，华盈寒按照约定的时辰去了绣房，拿到了上官婧的衣物。/p
她借着烛光牵开衣裳仔细瞧了瞧，虽然衣面上仍有看得见的缝补的痕迹，但绣娘们能缝补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尽了全力，她不再勉强。/p
她对衣裳是好是坏没有多高的要求，只要能穿出去，能见人就行，纵然有缝补的痕迹，若不仔细瞧也看不出什么来，这身衣裳还能穿。/p
华盈寒取了衣物没急着离开，而是趁着绣娘们不注意的时候躲到了墙后，等她们以为她已经走了，她方才纵身一跃，翻上了房顶。/p
她许久不曾飞檐走壁过，身姿依然灵巧。从绣房背后的院墙翻出去，就是马厩外围的小路，华盈寒一路留心着左右，又在马厩附近等至夜深，直到后院的奴才们差不多都睡了，她才轻手轻脚地绕到那间小屋的背后。/p
华盈寒将头上的玉簪拔下来，从小屋的窗户丢了进去。窗户下面就是床，床上铺有棉被，玉簪不会摔碎，然后她谨慎地瞧了瞧周围，快步离开了马厩。/p
华盈寒心里有数，她再是谨慎也做不到万无一失，在屋里和秦钦说话容易被当做瓮中的鳖，换个宽敞地方更妥当，哪怕陷入了什么危机，以他们二人的身手也还有逃脱的机会。/p
她去到小院等待，手里还抱着上官婧的衣裳。等了没多久，秦钦就拿着簪子找了过来，见到她便问：“怎么了寒儿？”/p
寒儿前些日子才同他见过面，若不是遇上了什么急事，她断不会赶在夜深人静时约他出来，还用如此谨慎的方法。/p
过去了两日，华盈寒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可以从容地讲述之前发生的事，结果当秦钦问起时，她脑子里便不自禁地回想起了那晚的情形，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目光也随之涣散。/p
半晌后她才开口，语气凝重：“我得罪了姜屿。”/p
“什么？”秦钦骇然。/p
“我得罪了姜屿，我在他眼里可能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华盈寒深吸一口凉气，找回了神，看着秦钦，问出了她心底最想问的问题，“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p
秦钦不解：“怎么得罪的，为什么会这么突然？”/p
华盈寒紧捏着手里的衣裳。她是不愿意回想，不愿意讲述，但是她必须得如实告诉秦钦。她已是当局者迷，想不到对策，需要秦钦帮帮忙。/p
何况这些天面对晴夕狐假虎威，她是忍了，但不代表她能忍到底，她的忍耐同样有界限。她若再拿不到东西，万一她什么时候又因忍无可忍，开罪了上官婧主仆，别说前路尽毁，恐连退路都将没了。/p
华盈寒让自己平静下来，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讲给了秦钦听。/p
秦钦眉宇深锁，看着她，问得认真：“寒儿你是会分寸大乱的人？他喜欢你，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做不到旁观者清？”/p
秦钦一语中的，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了她心里最软的地方。/p
是啊，她为什么会乱？为什么会慌？为什么连那么一丁点理智都守不住？/p
她说她是当局者迷，可秦钦说得对，她本该是个局外人，不是吗？/p
但她心里总有疑惑，又问：“可是我除了拒绝，又能如何，难不成我还能答应他？”/p
“除了拒绝之外，你还可以拖，不答应也不拒绝，拖着景王，拖到他心急了，被你所惑，肯对你吐露一切的时候，咱们就能得手，拿到东西一走了之。”/p
华盈寒皱了皱眉，“可我那时候想到的只有拒绝。”/p
“若你没有想到过拖延，说明你打从心底里不愿再欺骗他，你只想躲，只想让他打消对你的喜欢；你慌是因为你在怕，可见他的话打动了你，也刺激到了你。”秦钦的语气也变得异常的沉，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寒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动了心还不自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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